前门忙的脚不沾地,褚瑜在后头亦是没停歇过。
今日人太多,喜宴虽不必分席,但开席之前男女却是要分开的,免得出什么不必要的乱子,夫人们自到后头跟老太太说话了,姑娘们便由褚瑜招待。
一番忙下来到午间开席时,褚瑜的嗓子都哑了。
好在用完席就去迎新娘子了,也不必再迎宾客,只需多走动走动,客气寒暄几句便是。
褚逸戴着红绸跨上马背,前往秦家迎新娘子。
后头跟着一群凑热闹的小辈,魏钰和霍家两位郎君都在其中,他们倒不是光去看热闹的,得负责叫门,当然褚家几位公子也同行,他们听说秦家所有堂兄弟表兄弟都在,加上与秦家公子交好的小辈,共有几十号人,他们可不能输这个场子,是以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秦家而去。
于是乎到了秦家门口,近百人一对峙,哪像是娶亲的,倒更像是打群架的。
但今日打架当然是不行的,况且有褚峥和魏钰往前面一战,秦家直接放弃了武比,只考文。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为难褚家世子,秦家那边的人可是卯足了劲儿的出题,不过褚家有褚墨还有霍北瑄,和与褚逸关系较近的同僚或同窗,都轮不到褚逸答,就能应付的游刃有余。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秦家公子才松口进去背新娘子出门。
秦云初是秦大人的嫡长女,下头只有一位胞弟。
秦公子背着秦云初出二门时,眼眶都还是红的。
“姐姐若是受了委屈只管跟我说,虽然秦家不如褚家门第高,但我一定会去给姐姐出气。”
“褚家的家风长安城人尽皆知,我怎会受委屈。”秦云初忍着哽咽,轻声道。
“可是我听人说,高嫁大多会受委屈。”
“你从哪儿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可不能以偏概全,再说了,褚家祖母和夫人都很喜欢我,有她们护着,我能受什么委屈。”秦云初安抚道。
她知道弟弟是舍不得她,她几岁便去了吴郡,去年才回长安,跟弟弟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我只是出嫁,又不是离开长安,秦家跟褚家就只隔着几条街,我随时都可以回来的。”
“呸呸呸,姐姐不许乱说,今日怎么能说回家呢。”
“好好好,我不说。”
哪怕走的再慢,也很快就到了外门。
秦公子将姐姐送入花轿后,眼也不眨的看着轿门,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秦家长辈赶紧过来将他拉到一旁,轻声安慰几句。
褚容远远的瞧见了,皱了皱眉,“这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跟个姑娘家掉金豆子。”
殊不知几月后,褚家五姑娘出阁,褚三公子差点儿哭岔气。
接到新娘子,一行人敲锣打鼓浩浩荡荡回褚家。
秦家将褚家的一大半聘礼都添作了嫁妆,褚家的聘礼本就隆重,加上秦家原来准备好的嫁妆,这一送出去说句十里红妆都不为过。
队伍前头都已经到了褚家,后头的箱笼还隔了几条街,叫人都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嫉妒。
新人拜完天地,婚礼便算是圆满成功。
褚逸在新房与新娘子饮完合卺酒行完礼仪,方才到宴席上敬酒。
有几个兄弟帮忙挡酒,褚逸回到洞房时还算清醒,不过他前脚才踏入洞房,一群公子后脚就涌了进来,说是要闹洞房。
褚逸来不及关门,门就被挤开了,只得由着一帮人闹哄哄的折腾,什么吃苹果,喂枣,各种小趣味都用完了,众人才意犹未尽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