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有种感觉,她就在附近。
“三皇子?”
萧淮隐回过神放下了车帘,轻轻闭上眼,她还是不愿意见他。
待马车行驶时,穆灵溪才骑着马出现在队伍后头。
她知道这一路不会太平,她想护他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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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家
“听父亲的,立刻进宫!”
虞衡手里捧着一个盒子,递给虞洛倾。
虞洛倾往后退了一步,坚决摇头,“父亲,我不会这么做。”
“你必须这么做!”虞衡面色凌厉道,“曾嬷嬷已经醒了,三皇子刚刚出了宫,你必须得在他们之前进宫,方能保命。”
虞洛倾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沉声道,“父亲,还有办法的。”
“一年多了,我走了多少门路都没能让圣上改变心意,你也没有从褚逸手里找到曾嬷嬷半点踪影,如今人恢复了神智,一旦她将当年的真相说出来,虞家便完了。”虞衡见他如此,便也放软了语气,“眼下只有这个办法,或许能保住你。”
“父亲”
“倾儿,听话!”虞衡打断他,红着眼道,“我想保的不止是你,还是虞家的血脉,若虞家的香火就此断绝,你让我拿什么脸下去见列祖列宗。”
虞洛倾别过头,冷硬道,“府中还有几位弟弟,父亲让他们去。”
“倾儿你应该知道,之后只有你有自保的能力,就算让他们去他们最后也活不下来。”虞衡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愿意做这样的事,可是倾儿,虞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你真的要让虞家从此彻彻底底消失在长安吗?”
“虞家百年基业如今毁于我手,我已是万分愧疚,我知道如今说这些也没有用,一步错步步错,我们都回不了头了,但倾儿你不一样,你未曾参与过那些阴谋算计,虽对褚逸下过死手,这些年为了找曾嬷嬷也用尽了手段,但你没有酿成过大错,你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保全家族,况且这朝中,哪个的手是绝对干净的。”
虞衡缓缓走向书案,继续道,“圣上心慈,即便知道你做这些是为自保,但也会留你一条性命的。”
虞洛倾唇边泛起一丝苦笑,“都察院时我的手便沾上了鲜血,哪还有清白可言,况且我乃虞家嫡长子,我与虞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父亲,若真的到了山穷水尽这一步,我宁愿赴死赎罪,也不要苟且偷生父亲!”
虞洛倾回头看着虞衡横在脖颈处的匕首,脸色大变,猛地往前垮了几步。
“别动。”
虞衡加重力道,血顿时便溢了出来。
“父亲您这是做什么!”
虞洛倾紧紧握着拳头,额间青筋暴起,面上难得露了惊慌。
“倾儿你听我说,你走之后,我会尽全力拦截三皇子,若是成功了,你便将你手中的东西毁了,若是失败了你立刻带着这些东西进宫面圣!”虞衡眼角落下两行浊泪,而后他闭上眼忍住哽咽,再睁开眼时,眼神决绝又狠厉,“你若不愿,我现在便死在你面前!”
“父亲,您为何这般逼我。”
虞洛倾的嗓音略显嘶哑,带着难以言说的痛苦和绝望。
“倾儿,是为父对不住你。”
虞衡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只片刻便消失,冷声道,“你做选择吧,我数到三。”
“父亲,不要”
虞洛倾终是落了泪,摇着头祈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