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几日方夫人教过她圆房一事,但当时她便察觉到自己的女儿一直魂不守舍,方夫人便一直有些担心,今夜见她这番神色,更加担心,不得不与她说起这些话。
“姝儿,我放进箱里的嫁妆画你记得多看看,夫妻之间在房事上和谐的话能够促进情感,如此他才不会惦记外头的莺莺燕燕。我看你那夫君是个克己复礼的人,如果你们夫妻关系好的话,想必他不会将眼睛放在别的女人身上。”
听到方夫人这些话,温庭姝内心不禁苦笑,但为了让方夫人安心,她却将头一低,故作难为情道:“母亲的话姝儿谨记在心。”虽表面顺从,但她内心实则有些抗拒。若要她以那事讨好于宋子卿,倒不如早早让那女人进了府中,让那女人来侍奉他,如此她也乐得轻松。
入夜后,温庭姝仍旧宿在自己未出阁时的闺楼,宋子卿则宿在客房,汴阳婚嫁习俗,三朝回门夫妻留住的话是不得同宿一室的。
春花服侍温庭姝卸了晚妆,洗漱过后便自去睡了,春花这丫头向来困得早,起得也早,倒是秋月每每陪她到最后,睡得也比她晚。
但今夜温庭姝有心事睡不着,倚着窗边望月。秋月掌着烛盘走过来,劝道:“小姐,时间不早了,去睡吧。”她一边说一边连连打着哈欠。
温庭姝摇了摇头,“秋月,你去睡吧,不必管我,我等一下自去睡。”
秋月没办法只能留下烛盘在桌面上,自去睡了。
温庭姝倚在窗边,望了会儿月,想了会儿事,也不知过了过多久,她忽然微微叹气,正待归房安寝,身后的烛火忽地灭了,屋内陷入一片昏暗之中,温庭姝转身走到桌前,重新点燃烛火,当室内恢复光亮之时,窗边忽起一阵细微响动。
温庭姝转头一看,当看到从窗口跃下来的江宴,她顿时芳容失色,不由惊叫一声,连连后退几步,砰的一声撞倒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