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姝虽是有夫之妇,但与宋子卿不过是略尽夫妻之情而已,哪里被人这般撩拨过?宋子卿更不会与她说这般轻佻又暖昧的话语,温庭姝平生所学都是礼义廉耻,女诫女规,怎可能会是江宴的对手?温庭姝对上他灼热的目光,只觉得浑身都发烫起来。
"世子,我们一起看书好么?"温庭姝急于改变这般令人慌乱的状况。
"……."江宴顿了下,随后失笑,"好啊……一起。"最后那个''一起''被他说得极其耐人寻味,温庭姝心蓦地一阵狂跳,随后他的胸膛朝她压来,并伸手从她背后随意拿出一本书。
直到他退后了下,温庭姝才敢呼吸,接过书本,在他偏了偏身体后,便立刻逃离他的身旁,她匆匆地走到榻前坐下,江宴目光随着她的方向,随后亦走过来,跟着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含差带怯的模样,江宴手揽向她的腰肢,"我想我可能无法等待了。"
灼热的气息拂过温庭姝的颈后,强烈炽热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温庭姝不由僵住,书滑落在脚下,"世.世子?"
"我等了这一刻很久,你是不是也如此?"江宴低声询问,唇贴在她的颈项间轻啮。
温庭姝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推拒他,便被江宴按住肩膀推倒在榻上,他俯身压上,沉着双目俯视她,感觉她僵硬的身体,江宴眼眸浮起怜惜∶"别害怕,我不会伤到你。"
就算他如此说,也不能安抚到温庭姝恐惧的心,因为与宋子卿有过的经历,令温庭姝有些抗拒男女之事,而且她与他继续来往已是十分出格,她不能够再与他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来。
"世子,我们可不可以不做这种事?"她面色惨白,小声地问。
温庭姝小心翼翼恳求的声音传过来,江宴动作顿了下,抬起头对上她可怜兮兮的目光,江宴可以忍一时,因此倒是没有继续勉强她,他坐起身,让燥热的身体渐渐冷静下来,才看了她一眼,无奈地笑,"还是很害怕我么?"
哪怕是感受到了她的情难自禁,她却还是无法做到最后一步,真不愧是端正守礼的大家闺秀。
温庭姝捂着被他扯开的衣襟,羞愧地摇了摇头,然后忍着羞耻之心,决定与他说清楚,"世子,我只有一颗心能够给你,再多的,我不可能给你,我已经答应与你继续来往,但我们能否就如同古时的管鲍一般?"
管鲍?她当自己是男人么?江宴眉不觉拧了下。
"温小姐,你是要我忍耐一直不碰你?然后与你深夜共处一室,仅仅是在一起……看书?温小姐,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江宴再一次体会到大家闺秀的可怕,江宴原本可以耐心的等待些许时日,待她全身心地为自己敞开,不过他没想到她要求的竟是和他管鲍之交,他与她可不是什么高山流水遇知音。
温庭姝见他神色有些阴沉,内心渐渐感到不安,她感觉江宴似乎觉得她的话很是可笑,可是她的确是认真的。
温庭姝的不安落在江宴的眼底,江宴却只是唇边浮起一丝嘲讽,"温小姐,你知晓什么是男女之间的幽会么?"
她深夜约他前来这小院幽会,不为别的,只为与他一同看书,她到底是天真,还是故意戏弄他,江宴此刻竟有些看不透了。
温庭姝被他嘲讽的态度中伤到,她内心感到一阵室闷,她站起身,有些难过地看着他,"难道你千方百计的接近我,仅仅只是为了得到我的身体么?"
虽然这种话太过于羞耻,她却还是问出了口。
温庭姝不明白男人为何如此热衷这种事,她感觉很疼很可怕。她只是看到他,就会心生喜悦,哪怕是不亲近也可以,可是他看起来显然与她不同,也许比起得到她的心,他似平只是想得到她的身体,若当真如此,她于他而言,与那些青楼妓子何异?这个念头一起,温庭姝内心瞬间感到无比难堪。
江宴见她面色发白,神色难过,到底还是放柔语气,"自然不是,只是喜欢一个人,自然会忍不住去亲近她。就好比你如饥似渴之时,面前放着美味的佳肴琼酿,你能忍住不动手,不动嘴么?"江宴为自己竟耐心地在与一大家小姐讨论这种事而感到不可思议。
温庭姝蹙着眉头,似乎很不理解他,"你如今很饥渴么?"
"…….江宴唇角微抽,难得被她噎着了下,但很快的,他便重新掌控了话的主导权,他反问∶"温小姐,难道你面对着我就不会有亲近的念头,不会想亲吻想拥抱?"
温庭姝摇了摇头,她只觉得他说的这种亲吻拥抱发生在他们之间会很可怕很出格,她怎么会想去做?
她茫然无措的态度令江宴神色逐渐变冷,"温小姐,我无法做到与你深夜共处一室,却什么都不做,这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江宴没兴趣与她玩过家家游戏。
温庭姝鼻子忽然一酸,不禁有股想哭的冲动,她后退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既然如此,你便去找愿意……与你发生各种事情的女子吧。"温庭姝内心感到极度的委屈,自己担惊受怕与他继续来往,他却只想与她做那种差耻的事,这男人果然无法令人相信,"你去找苏雁儿也好,其他女子也罢,随便你.…."
温庭姝言罢,眼眸瞬间浮起一层水雾,随后化作泪水纷纷坠下,她无法再面对他,一转身,拉开门问跑了出去。
温庭姝的激动反应让江宴颇有些错愕,但他此刻内心有些烦躁,想让自己静一静,便没有追上去,便唤了隐身在暗处替他看守的李擎,冷声与他道∶"护送她回去,莫让人发现她。"
"是。"李擎应声,便闪了出去。
秋月没想到温庭姝会哭着回来,内心吓了一跳,一边将温庭姝扶回屋中,一边关上门,她急切的问∶"小姐,你怎么哭了?"
温庭姝摇了摇头,内心觉得很是难堪,她觉得自己这一趟不该去的,她想到江宴说的那些无情的话语,又禁不住双泪直流,声音哽咽道∶"我以后再也不见他了。"
"小姐,可是江世子欺负你了?"秋月在一旁干着急,明明去时高高兴兴,满怀期待的去,怎么回来时便难过成这副模样。
温庭姝又摇了摇头,径自坐到妆台前,"我与他不是一路人,从今往后,你也莫要在我面前提起他了。"她语气含怨。
秋月闻言只能忍住满腹疑惑闭了嘴,听小姐这番言语,大概只是与江世子闹了晤粗,秋月暗松一口气,随后又不禁感慨,这情情爱爱真伤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