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深邃莫测的目光,柯无忧又道∶
"另外,我再给你透露一件事吧,你不是有位叫陆修言的好友?他好像是温小姐闺友李秀英的奸夫耶。"
江宴∶...."
天香院。
白枫和陆修言在此组了个局,邀请了江宴,三人已经许久未聚在一起,但江宴迟迟未来。
看着眼前曼妙的舞蹈,花枝招展的美人,两人却有些心不在焉,今日,这两人都是失意之人。
陆修言和白枫是江宴为数不多的好友,两人都是汴阳城出了名的青年才俊,一个是世家子弟,个家中富可敌国。
陆修言乃是平安伯的嫡长子,今年二十一岁,生得面如冠玉,目如朗星,气质卓绝,平安伯对他寄予厚望,平日里对他管束甚严,不允许他有一丝一毫的错处,他哪怕只是犯一丁点错误,也免不了挨上一顿家法伺候,平安伯始终不喜欢他与江宴来往,因此陆修言每次找江宴都是瞒着平安伯来的,早年间家里为他定了一门亲事,只是那家女儿前年生了场大病,人没了,如今平安伯正在为他物色另一门亲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纵使那些女子再美丽再可爱,但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即将为他人所得。
白枫是陆修言的表弟,年方十八,生得白净俊秀,风姿飘逸,家中有着泼天富贵,所做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家中的富贵乃是由白枫的父亲白邺挣得,他父亲而立之年便成为了汴阳城数一数二的富人,还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因为有钱有貌又有手段,便擎上了陆家,娶了陆修言父亲的妹妹,由此挤身进名门世家的行列。白枫觉得很奇怪,他的父亲虽是生了一张好皮襄,但满身铜臭味,胸无点墨,母亲则是有名的才女,一身书香气质,两人原该不对头的,却不想两人至今如胶似漆,羡煞旁人,尤其是他的父亲竟受得了母亲左一句圣人言右一句古人云的念叨,他反正是受不了。不过听母亲说,刚与他父亲成亲那会儿她其实看不上他父亲的。
白枫觉得父亲大概觉得他光一个人被念叨不够,所以也要给自己的儿子找一位能够念叨人的才女,这不,前些天为他挑选了一门亲事,知府的女儿赵文慧,白枫觉得那知府为了他家的财富,把女儿卖到他家也是无耻之极,白枫不知晓那赵文慧生得如何,只知晓是极负才名的大家闺秀,听到这个名头,白枫便彻底没了兴趣,听母亲说,今日两家就要交换生辰八字了,白枫为此很愁,觉得自己的未来没了希望,将过上和他父亲一般被唠叨到死的生活。
两人正借酒浇愁之事,桃天天袅袅而来,在两人面前娇娇地施了一礼。
"陆公子,白公子,这厢有礼了。"桃夭夭言罢抬眸看向两人,暗暗比较两人的丰采,自从遇到江宴之后,桃夭天便不曾再遇见一个人令自己满意的男人,她内心其实有些着急,加上听闻那苏雁儿成为了宋子卿的妾室之后,她更加的急切起来,当初她看不上她的手段,觉得宋子卿的正妻绝对容不下她,可如今她却成功了,而相比之下,自己却没还找到一条出路。王翠娘时常故意地在她面前提起这事,让她内心很是膈应,只想快些出人头地。
桃天天之前知晓白枫和陆修言,但了解的不是太多,昨日听闻两人要在天香院摆局,还点了她,桃天天便细细打听了两人的身世,对比之后,她觉得白枫更好,陆修言是世家子弟,家中管他甚严,而白枫家风倒是没那般严,而且他看起来就是那种未经历过男女之情,纯粹的小少爷。
白枫和陆修言起身还礼,白枫见她一直看着自己,俊脸不由微红,只见她今日穿着桃红色对襟印花褚子,桃红色马面裙,挽着随云髻,浓妆艳抹,端得艳冶无双。
桃天夭冲着白枫嫣然一笑,"听闻江世子要来,怎么还不见人?"
话音刚落,外头响了一声;江世子到。
几人一齐往外头看去,见江宴姿态散漫地踱步而来,仍是一身红,手里把玩着玉骨扇,狭长的凤眸淡淡地斜睨着人。
"世子舍得来了,可是被哪路的莺燕绊住了脚跟?"陆修言笑着调侃。
江宴闻言只是懒洋洋地回了句,"并没有。
言罢不再理会两人,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对于一旁的桃天夭,他竟是一眼都没给,哪里还像是当初花费三千两买她初夜的人。
桃夭天看了他一眼,面色变得有些不愉,因为江宴的事,王翠娘嘲讽了她好几次,只道她没本事,留不住人,此刻见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更加难堪起来。
坐下来之后,江宴便挥退了要上前侑酒的两位花枝招展的美人,然后独自一人坐在一旁默默饮酒。
感觉像是来扫兴的。
陆修言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世子,多日未见,改性了?"
江宴的目光淡淡地落在陆修言身上,指尖随意抚着酒杯,陷入沉思。
江宴前些天因为要捉采花大盗,让李擎守着宋府那边,李擎便没有去查他的事,直到这几日李擎得空才去查了,这才发现他似乎和一个大家闺秀好上了,李擎还没有查到那大家闺秀是谁,柯无忧那边便提醒了他,说他的好友陆修言可能是温庭姝闺友李秀英的奸夫,请他试探一下陆修言,所以江宴才来赴约,倒不是寻欢作乐来的。
陆修言被他高深莫测的目光盯着一阵发毛,"世子,你这般看着我作甚?我可没有龙阳之好。"
江宴没有理会他的调侃,仍旧定定地打量着陆修言,他们三人之中,就属陆修言最是严于律己,端方守礼,却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有违礼教的事来。
江宴唇边微勾,悠悠说道∶
"我最近听到一则传闻,一位世家公子勾引了一位大家闺秀,得到之后又将那位小姐残忍抛弃,害得那位小姐差点自尽身亡。
陆修言闻言英俊的脸瞬间浮起一层冷色,他低下头,没有再与江宴说话,且默默地喝起了酒,一副情绪消沉的模样。
白枫乃性情中人,一听到这话,瞬间怒火中烧,酒杯往台上一拍,骂道∶"这是什么禽兽不如的男人,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么?若被我知晓是谁,定把他痛扁一顿!"
酒水洒在桌面上,险些湿了他的袍袖,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