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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是十月十五日离开汴阳去往蔚云城的,剑啸阁有不少成员愿意追随着他。离去那一日,柯无忧去长亭送了江宴,除此之外,其他人并没去。不过他的父亲江北塘,以及他的好友陆修言和白枫已经提前设宴为他饯行。
江宴穿着玄色劲装,手戴皮质护腕,腰悬长剑,脸上并没有戴半面具,露出了他真实的容貌,那些愿意追随江宴的组织成员是前几日才真正得知他的另一身份是定北侯世子江宴,得知真相后,他们虽是惊讶,但仍旧坚定地追随着他。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重逢。”柯无忧轻叹道,内心有些感慨,随后又笑道:“等你们在蔚云城站稳脚跟,我便去追随你们,其实汴阳真有些待腻了。”
“随时欢迎。”江宴挑眉笑了下,随后看了眼天色,淡声道:“该走了。”
江宴看了柯无忧一眼,凤眸中透着抹迟疑。
柯无忧感觉他想对自己说什么,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大步离开了亭子。
李擎牵马到他面前,江宴跨上马,扬鞭而去,其余组织成员以及李擎亦上了马追随其后,马蹄声轰隆,那抹如黑云般翻涌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化作一黑点消失在柯无忧的视野之中。
柯无忧想,江宴那还未说出口的话大概是与温庭姝有关的吧。
温庭姝没有去为江宴送行,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前些天和江宴发生了那些事,导致她一直心怀忧郁,做什么事都心神不属,无法静下心来。但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得以解决,她感到心安下来。
这样的分开是最好的。彼此没有怨恨,和和平平的分开,温庭姝庆幸自己那夜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了江宴,与他共度了一个十分美好的夜晚,她已经没有遗憾。相信江宴也一样吧。
温庭姝执着画笔,在冰雪宣上细细地描绘着,过几日柳一白就要回汴阳了,温庭姝可不想被柳一白教训。
“小姐,柯公子来了。”
秋月走进画室,禀报道。
温庭姝动作一顿,随后放下画笔,离开画室,去见了柯无忧。
两人叙了寒温,又饮了茶。
温庭姝放下茶盏,主动说道:“无忧,你今日可是去给江宴送行了?”
柯无忧打量她的面庞,见她面含浅笑,脸上完全没有不舍或者幽怨之色,内心略觉奇怪,不知道她是真不在意还是假装不在意,“嗯,他刚刚走。”
温庭姝微微一笑,也没多问,端起茶,继续慢慢饮啜。
柯无忧眼眸微眯了下,“你们两人……是彻底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