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我不怕人笑话,我只怕你又要离开我。”◎
和煦的阳光自窗隙透进屋内,温庭姝正坐在妆台前由春花帮她梳头,秋月拿着一朵刚从院里剪下的鲜艳桃花,将它插入花瓶之内。
“小姐,今日天气甚好,外头也不热,用完早点,您要不要去荡秋千?”
秋月插完花,走到温庭姝面前,笑问道。
温庭姝闻言怔了下,才点了点头。
春花一边帮她梳头,一边夸赞道:“小姐,姑爷对您真体贴,怕您在府中无聊,特地命人吊了秋千架。”
温庭姝闻言微微一笑,脸上却浮起思索之色。
距离两人成亲,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月,江宴这几日忙于公务,白日很少在府中陪她,温庭姝并不觉得失落,整日腻歪在一起,温庭姝也吃不消。江宴怕她无聊,便叫人在庭院里吊了架秋千,给她消遣玩乐,但温庭姝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荡秋千,而且温庭姝觉得江宴吊这秋千架的目的不纯,因为她想到了先前自己看到的那春宫画册。
也许是她多想了。
江宴不在府中的时候,温庭姝其实并不无聊,在府中她可以看看书,作作画,打理一下花草,或者出门去寻友,赴茶会,李秀英如今搬来了京城居住,两人时不时会见上一面,可惜的是赵文慧仍留在了汴阳。
温庭姝以后不是待在京城就是和江宴去蔚云城,所以她把汴阳的书画铺子关了。
方夫人也来了京城,虽然不适应京城水土,但她丈夫子女如今全部都在京城,她一个人待在汴阳也没意思,江宴得知她来了京城身子不大舒服后,便利用自己的身份,请了宫中平日里帮后宫妃子调理身体的御医来帮她调理身体,对此温庭姝很是感激。
温庭姝用完早点之后,却没有去碰那秋千架,而是出门去找李秀英了。
李秀英的儿子如今已经学会走路,小短腿走起来摇摇晃晃,甚是逗趣,他生得有些像李秀英,也有些像陆修言,而且还是结合了两人的优点,生得很是俊秀。
小娃娃看到温庭姝还会奶声奶气的叫一声‘姨’,张着手臂求抱,看得人怜爱不已。温庭姝将他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怀中。
李秀英看着温庭姝哄着孩子,表情温柔怜爱,不由笑道:“将来你是想生儿子还是想生女儿?”
温庭姝闻言脸上露出略显羞涩的笑容,“我觉得儿子女儿都好,不过,我家那位想要个女儿。”
李秀英笑道:“女儿很好,都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李秀英原本想说若她生女儿两家便定个娃娃亲,但转念一想,自己当初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害得不浅,便作罢了。
温庭姝与李秀英是同样的想法,所以也没提此事,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够遇到自己钟情的人,然后自己选择想要的伴侣,她一定不会干涉她的选择。
温庭姝看着怀中可爱的娃娃,心里不由想象着自己与江宴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而后目光浮起向往的神色。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
李秀英看着温庭姝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庭姝,你可听说过武安伯夫人这人?”
温庭姝逗弄着娃娃的手顿了下,抬眸看向李秀英,她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她怎么了?”
李秀英眉眼凝了下,随后让人进来将她儿子抱了出去,李秀英携起温庭姝的手,走到小榻上坐下。
温庭姝见她脸上有些不悦之色,不由感到有些奇怪,正要询问,便听李秀英道:
“她是武安伯的继室,武安伯死了之后她一直不曾改嫁,我本来还以为她是个恪守妇道之人,却没想到她私下竟十分放浪,游荡于各个男人之间,她竟然还勾引陆郎,想让陆郎当她的情人。”
温庭姝闻言愣了下,而后问:“那陆大人同意了么?”
李秀英冷哼一声,气冲冲道:“他当然没有同意,他也不敢。”
温庭姝点点头,替她松了口气,之后便没有再多言,毕竟她不认识武安伯夫人,对于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她也不好置喙。
李秀英又迟疑了片刻,才说道道:“庭姝,其实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要和你说。”
温庭姝心猛地狂跳了下,隐隐明白了她先前说那话的意图,温庭姝稳了稳心神,微笑道:“你说。”
李秀英说道:“那武安伯夫人与你家那位好过。”
温庭姝闻言心微沉,虽然知晓江宴在她之前有过不少情人,可是亲耳听到这些事,温庭姝仍旧无法冷静,只觉得心口有些闷,她尽量沉住气,继续听李秀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