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这是在做什么?快把那簪子放下!”就在陈氏情绪正激动的时候,前世子妃阮柔被人抬来了。
阮柔今年二十岁,长得白净清秀。她容貌算不上很美,但很耐看,是那种让人觉得很舒服的长相。
因为刚小产没几日,身体还虚弱着,她这会儿身上裹得很严实。看见手握金簪对着自己脖子,哭得泪流满面的母亲,她脸色大变,忙撑起身体扑过去扶住她,从她手里抢过了那支尖利的金簪。
“柔娘,我苦命的柔娘啊……”陈氏看见她,顿时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阮柔已经从陆氏派去的丫鬟口中得知所有真相,也知道了她娘对镇北王夫妇提出的要求。见此她眼睛一红,也是忍不住滚下了泪来。
但她是个性情坚毅的姑娘,只是失态了一小会儿便重新稳住心神,擦去眼泪看向了陆靖和姜氏。
“我娘只是心疼我太过,才会一时糊涂钻了牛角尖,还请父王母妃不要怪她。事情的经过我也都已经知道了,多谢父王母妃宽厚待我,我愿意做父王母妃的女儿,往后继续孝顺您二老。”
陈氏听了这话哭声一滞:“柔娘!”
“娘,造成今日这局面的人是陆英,有负于我的人是陆成安,与父王母妃没有任何关系。自我嫁进王府以来,父王母妃一直待我如亲生,您怎么能因为陆英和陆成安犯的错去为难他们?还有世子兄长,他也是陆英阴谋下的受害者,今日才刚刚回府,您纵有再多怨气也不该撒在他的身上啊!您这么做,看似是为了我好,可其实却是在陷我于不义,我日后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他们?!”
陈氏其实就是心里还堵着一口尚未完全发泄出来的气,对着众人哭闹了一通,又被女儿好生劝说了一番后,这口气就散了出来。
半刻钟后,终于彻底冷静下来的她肿着眼睛,神色羞惭地冲陆靖和姜氏行了个大礼:“方才是我失态了,还请王爷王妃莫怪。”
可怜天下父母心,事情既已解决,陆靖和姜氏自不会怪她。双方在缓和下来的气氛中客套了几句,而后阮柔就以“累了想休息”为由,带着陈氏回自己的院子平复心情去了。
堂上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一家四口。
“总算可以好好认亲了。”陆氏松缓下来,转头冲陆湛露出笑容,“还不快上前喊父王母妃。”
陆湛有点不自在,但还是在顿了片刻后,于陆靖和姜氏期盼的目光中,上前冲两人行了个郑重的叩拜礼:“孩儿陆湛,拜见父王母妃。”
“好,回来就好!”陆靖亲自上前扶起他,积威甚重的脸上浮现出柔和的笑意,“为父稍后就上表奏明一切,为你请封世子。”
“对,这事得赶紧去办,还有阿湛往后要住的院子也得马上让人收拾起来。”姜氏也是忍着激动和欢喜,叫来心腹聂姑姑一叠声地吩咐道,“去把落英苑收拾一下,那里地方够大,景色也好,正适合阿湛和他媳妇居住。先紧着打扫,布局摆设什么的,等他们小两口住进来了,再按照他们的喜好另行添置。”
“是!”聂姑姑赶紧照做。
陆氏见此笑道:“今日天色已晚,还是让阿湛先随我回去,等明日再带着阿瑶一起回来吧,如此大家都不会太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