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传来沈至欢略微有些冷淡的声音,陆夜抬起头,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来得及收回自己脸上沉溺到扭曲的表情。
沈至欢可以说是被舔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时,就觉得自己的脚踝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轻柔触感,她睁开眼睛微微的坐起身来,床边的男人似乎很兴奋,连她坐起身都没有发现。
陆夜抬起头看着她,目光痴迷又兴奋,夹杂着一点没有反应过来的慌张,沈至欢面无表情的同他对视,气氛一时间变的僵持起来。
半晌,还是沈至欢率先开口,道:“还不把你的脏手拿开。”
陆夜慢吞吞的松开手,方才脸上一瞬间的慌张被他敛的一干二净,他看起来甚至丝毫没有没抓包的尴尬,直白的同沈至欢道:“小姐,奴才忍不住。”
沈至欢:“……”
她慢慢收回脚,扔出一块帕子砸在陆夜身上,陆夜伸手接住。
沈至欢语调中透着傲慢,道:“给我把你的口水擦干净,不准用你的脏手再碰到我。”
她没有赶他出去。
他的小姐知道自己这样,算是一种允许他得寸进尺的暗示吗。
陆夜捏紧帕子,并没有多问,按照沈至欢的要求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脚踝。
他不敢用力,这样轻缓的动作叫沈至欢有些痒,她收回脚,道:“够了。”
陆夜将手中的软帕折好,递给沈至欢,低声道:“小姐,您的帕子。”
沈至欢目光冷淡的扫了一眼:“丢掉。”
陆夜默不作声将帕子收回,攥在手里,道:“是。”
陆夜没有退下,沈至欢也没有说话,两人之间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中。
沈至欢知道自己并不厌恶陆夜的触碰。
她从小到大读过各种各样的书,大多数的书籍里都在说女人应该如何,名节和清白是何等的重要,沈至欢看一眼便忘了。
她从小就生活一种被娇养的环境里,她的父兄并不会耳提面命的告诉她身为女子应该如何,他们只觉得她过的舒心自由就好,而她的长姐就更不必说了,他们从来不会刻意要求她一定要恪守礼教。
她不同别人亲近不过是因为看不上罢了。
她的目光从陆夜的脸上扫了过去,被不经允许冒犯的不满稍稍淡了些,但她未曾表现出来,面上仍是一副漠然的样子。
陆夜站在她面前,在长久的沉默中开口道:“……小姐。”
沈至欢轻嗤一声,双腿交叠,半躺在床上,问道:“喜欢我?”
陆夜抿了抿唇,控制着自己不去看沈至欢裸露出来的脚,道:“小姐您不是一早就知道吗?”
沈至欢道:“那你说说,你有多喜欢我呢?”
陆夜不知沈至欢问这些话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个问题的兴趣,他脑中浮现了千百种答法,最终却只从中挑了一些最隐晦的。
“奴才想一辈子待在您身边。”
沈至欢却轻蔑道:“就凭你,也敢妄想这些吗?”
夏季的风掠进来,竟然比预想中要冰凉。
她笑了起来,道:“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今日我可以找你,明日我便可以找别人,你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或许不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