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白嘿嘿笑着,抓抓脑袋,“这件事情暂且留着,二爷这几日忙碌太过,可要去常邑附近逛一逛?”
常邑虽比不上永州,可风土人情也有不同,二爷从前外出办事,都会顺便去当地玩玩。
只是没等到男人点头。
祝辞顿了顿,摩挲着拇指的白玉扳指,忽然道:“先回永州。”
“啊?”赴白愣了,“二爷要回府?”
“不回府。”
“去红胭楼。”
祝府院子里,柔兰离开之后,祝成曦便吵着要玩投壶,松萝站在月门旁,朝外张望半晌,这才满腹心事地回来。
“四少爷想怎么玩?”松萝心不在焉地过去,替祝成曦把投壶放好。
祝成曦捋了捋袖子,笑着跳起来,“我要投双杆!”
松萝应声,将物什一应备好,才退到旁边守着。
此时,院子半月拱门外却忽然走进一道婀娜身影。
松萝看过去,登时皱起眉头,眼神一愣,戒备道:“你来干什么?”
来的女子容貌娇媚,妖娆生姿,竟是许久不见的婵云。只不过,素来打扮艳丽的婵云,今日却只着朴素衣裙,没佩首饰。
她们同在祝府,虽然不是一个院子,可平日总有碰见的时候,每回见到,你一言我一语,她好几次差点和婵云吵起来。现在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婵云四处看了看,这才朝她走来,不同的是,她今日并不趾高气昂,一双美目红得梨花带雨,像是哭过了。
“松萝,我有事情想同你谈一谈……”
松萝并不吃她这套,“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松萝,”见她要走,婵云忙去拉她,眼中闪着泪花,“你别这样,我知道之前都是我不对,每回都要与你拌嘴作对,你不想与我多说,也在情理之中。”
松萝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甩掉她的手,跳开一步,搓着手道:“干什么,你什么意思?”
婵云见她不走,这才垂手站好,泫然欲泣地道,“松萝,你也看到了,我如今不比从前,已是落魄无奈了,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松萝打量着婵云,见她只着朴素衣衫,发钗都没有戴,确实与从前大不一样,便不屑道:“那也是你自己的选择,同我哭什么?我和你可没有交情。”若不是发生在眼前,她还真没想到婵云也会来她跟前哭。
她哪里不知道婵云从始至终都一心想上位,前几日刚听说进了三公子的院子,没想到今日,就变成了这样。
松萝斜睨着她,哼笑一声。
“松萝你不知道,”婵云说起这个,低下头,眼泪掉的更厉害了,“那个三公子着实不是人,不仅对我动辄打骂,还不允我出去与外人说话,我方才还是趁着三公子休息,偷偷跑出来的……我在那边待着,当真是生不如死……”
松萝依旧面无表情,“你自找的,怨得了谁。”
婵云忽然上前,如溺水之人抓住松萝的手,哀哀恳求道,“松萝,从前是我太过跋扈,总是欺负你,今时今日,我已然知道错了,我不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能、能帮我一个忙。”
“否则、否则我当真……”婵云手颤抖着,泪珠不断掉下,“我当真要活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婵云微微拉起手腕的衣裳,只见那衣裳下的皮肤,竟遍布着淤青和鞭痕,惨不忍睹。
饶是松萝再油盐不进,也被那伤痕看得抽了口气,那祝延竟狠毒至此?!
松萝震惊之下,饶是再铁石心肠,也不好再拒绝下去了。她皱着眉,看了婵云两眼,终是松了口,依旧冷声:“你要我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