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二爷当真这般厉害,哥哥与她说的话,他不会不知道。
柔兰觉得有些冷,把自己埋进了被褥里。
她想了许久,也是累了,原本还强撑着,不多时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上。
身旁的床榻还是空的,二爷晚上并没有回来,柔兰下床走出去,拉开门时,恰巧看见赴白站在外面,他正抬手要敲门,刚好她就开门了。
赴白见她神色不大对,疑惑问道:“柔兰,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二爷怎么自己一个人去睡了书房。”
柔兰垂着眼,“二爷……二爷怎么样了?”
“不知为何,二爷昨夜喝多了酒,兴许是心情不大好。”赴白思索着道。
又瞅着她,笑着问:“你不去伺候二爷?二爷见了你,说不定心情就好了。”
柔兰的手还扶着门框,不知想起了什么,她忽的用了些力气,纤细的指尖叩在木门框上,用力得有些发白。
她低道:“赴白,我有些事情……有些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情?”赴白面露疑问。
这时不远处有人走过,这宅子里并非只有他们,还有一些原本在这宅子里伺候的丫鬟小厮。
柔兰静静看着那些人走得远了些,才终于收回视线。她看着脚下的门槛,放轻了声音,抿唇道:“赴白,你别和二爷说,这件事情,只是我想向你求证。”
赴白原本面上还挂着笑,见她神情缄默,像是有正经事情要问,慢慢把笑容收起。
“你要问什么啊?”他也正经起来。
怎么这样郑重。
柔兰睫毛低垂着,仍揣着一丝希望:“赴白,二爷只是永州百姓看待的,也是我以为的真真切切的端方君子,是不是?”
赴白笑容一僵。
“柔兰……你问这个做什么。那当然了,你觉得二爷是什么样的人,二爷就是什么样的人啊,难道你在二爷身边待了这么久,还看不清楚吗?”
那僵硬只一闪而过,赴白眨了眨眼睛,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笑着回答。
可她心思敏锐,怎么看不出那笑容有些不自在。
原来哥哥说的是真的。
柔兰叩在门框上的指尖发白,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恰在此时,外头有人找赴白,扬声道:“赴白兄弟,二爷可在?”
赴白闻声看去,愣了下。
来人居然是太子身边的随从,太子有事情要找二爷不成。
随从迈下台阶过来,笑着道:“我奉殿下的命令,把殿下送给二爷的礼物带过来。是这样的,昨夜二爷提前离席,定是没有尽兴,我们殿下心存歉意,便遣我专程过来送礼。”
说完,那随从忽然注意到门边的柔兰,笑容丝毫未减。
赴白纳闷道:“什么礼物?”这人两手空空,礼物在哪?
随从转头叫了一声,“你们进来吧。”
柔兰也循声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