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那时太害怕了,她怕二爷当真做到最后一步。
柔兰忽然抱紧了怀中柔软的被褥。
也在此时,屋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圆脸蛋的丫鬟走进来,看见坐在床边青丝披散的人影,走过来冲她一福身,笑道:“姑娘,奴婢文毓,二爷派奴婢来伺候你。”
柔兰此时对外界的一切都带着抗拒,微微颤了下,往后退去。抬头看去时,见是个丫鬟,才勉强松懈了些。
“二、二爷呢?”
她问出这句话,手攥紧了身边的被褥。同时拉起衣裳,将脖颈间的痕迹掩盖住。
“二爷很早便出去了。”文毓道。
空气中已显寒意,屋外天色阴沉,柔兰看向窗外,咬住唇,犹豫着说:
“我能不能……”
文毓立即脆生生笑道:“姑娘想做什么?只要不出外面这道门,文毓都能陪姑娘解闷。”
果然如她所想。
柔兰一怔,猛地攥紧手心。她心中泛起细细密密,如针扎般的无措与茫然。
——二爷将她囚|禁起来了。
第50章 她到底要什么?
即便赴白已经提前让人封了口, 不许把柔兰的事情说出去,可这样的秘密哪里封的住,一夜之间, 二爷身边的人逃了被抓回禁闭的消息口口相传, 祝府上下的丫鬟小厮竟都知道了。
柔兰想出去, 走到月门边往外看, 却也能看见路过的丫鬟交头接耳,又是艳羡又是好奇地看她一眼,又匆匆离去。
计铎知道她不想待在这里, 难为情地说:“二爷说不能放任何人出去。”
柔兰面露失望。
从前二爷时时带她在身边, 如今不仅不带她,还限制了她的自由, 放了狠话, 将她关在这一方院子里哪也不许去
计铎见她模样, 心生不忍, 想说什么却没出口。
二爷近日事忙,空闲极少,很难抽出时间做旁的事。
将她关在院子里, 明面上虽是囚禁,可又何尝不是保护……但这话只能放在心里, 计铎也知道如今二爷和她的关系很奇怪。又不像寻常丫鬟和主子, 倒更像是平级的人。
文毓站在她旁边,劝她说:“姑娘为什么不高兴?奴婢是刚从外面招进来的丫鬟, 可奴婢也听说过, 二爷身边的女子您是头一个,奴婢从没见过二爷这般对女子。”
见她不说话,文毓缓和着声音道:“奴婢不会说谎, 但奴婢还是想说一句心底话。永州多少姑娘想见二爷一面都难得,二爷待您用心,说不准日后您的地位还能再抬。”
这丫鬟是刚进的祝府,情况都不了解,将自己误会成是二爷不对外宣城的妾室了。
柔兰在潺潺的池水边蹲下,看着水面不说话。
文毓看着水面,池水倒映出清艳的脸,肤色白皙,眉眼动人标志。
那倒影的衣襟因为蹲下而微微拉扯开,露出斑驳痕迹。
文毓虽然稳重,却也是年轻姑娘,对这些事情不了解,臊得连忙移开视线不敢看。
昨夜令人害怕的、脸红心跳的感觉再次涌上,柔兰瑟缩了一下,尽力挥去脑海中的画面,不去想这些。
半晌,她摇摇头道:“我只是个丫鬟。”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