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毓福身道:“是。”
竟也没什么怨言,低着头就要出去。
柔兰这下是站不住了,立即跑过来,挡在文毓面前,“为什么要罚她,是我自己吃得少。”
祝辞垂眼对上小姑娘微恼的眉眼,“伺候人都伺候不好,自然该罚。”
他轻轻笑着,像是在说一件极正常的事情。
柔兰见文毓绕过她竟自发要走,忙拦住她,对祝辞道:“不能罚她,”她蹙着眉急道,“不管她的事情,我没胃口呀。”
祝辞盯着她,“那雀吃的都比你多。”
柔兰一噎,小脸竟慢慢涨红了,是不好意思的。
祝辞视线向下,打量她片刻,落在她愈发清瘦的腰侧,“瘦成这样,抱着都不好抱,手感也不好。叫外人看见,还以为我祝辞苛待身边的人,连饭都吃不好。”
柔兰的注意力落在“手感也不好”这句话上,脑中又是轰的一声,这下当真是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尖去。
说的什么话,这儿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他方才说这句话,竟像是极正常地说出,好似真的在评价一件事情。
可在旁人听来要怎么想!
柔兰又羞又恼,一时间心中居然生出其他的念头——她哪有他说的这样差,什么叫手感不好,女子该有的她一样都没落下好吗。
偏偏她无地自容之时,清晰地看见祝辞身后的赴白低下头,似绷不住笑了,只得埋着头憋着。
柔兰咬唇,急得跺脚,“反正不能罚她。”
祝辞睨着她,道:“可以,那你吃不吃?”
“我吃,我吃就是了。”
她有一个很奇怪的特点,只要一急一恼,眼里就会不自觉泛起眼泪,好似被欺负哭了。
小姑娘用盈着水光的眼眸瞪了自己一眼,转头就跑到桌边坐下继续吃了,祝辞被那一眼看得,竟不自觉暗了眼神。
喉结上下滚了滚。
许是他心里阴暗。
见她每每被他逼得不得不妥协,含着眼泪,一副被欺负得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就好生畅快。
好生畅快。
他就喜欢看她这般模样。
蓄着眼泪想抗议,可就是不得不妥协,只能依附于他的模样。
赴白心思机灵,见屋中情形,知道不需要再有旁人伺候,便无声朝文毓和其他丫鬟招了招手,退了出去。
屋中很快只剩下柔兰和祝辞。
柔兰胃口向来小,抱着碗硬着头皮又喝了两口,吃了几块子凉拌三丝,就搁下碗,可怜地看他,“我饱了。”
祝辞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
他像是自然而然,伸手把她的凳子连带着她的人一起拉到身边,大手环绕过她的腰,摸上她的肚子。
“平的。”他淡道。
柔兰感受着那手搁在肚子前面,耳尖又红了,呛声道:“自然是平的,我吃饱了也是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