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彭大人在御书房等着,说有要事。”
里头半响没传来声音,余平以为皇帝这是意犹未尽,想着要不叫彭大人改日再来?
方才抬脚要走,里头传来低低的一声:“嗯。”
卓幸的心,也定了下来。那什么彭大人,简直是救命恩人!
赫连慎翻身坐起身子,卓幸忙去拉被他掀开的被子,这急哄哄的小动作惹的男人又低声一笑。
三两下的功夫,赫连慎已经更衣走了。一下子,偌大的寝殿,偌大的龙床,只她一人躺着发呆。
卓幸伸手摸了摸胸前的齿痕,有些怔愣。
粉萃与另一个伺候在玄清宫的宫女进来,给卓幸拿来了干净的衣物。粉萃一掀帘子,瞧见她竟未着寸缕,不由一愣,红了脸。
“娘娘,更衣吧。”
卓幸恍惚的点点头。
这一夜,卓幸一夜未眠,可这后宫中人,也没几人睡的安稳。
李清尘一袭紫衣华服立在园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喂着鸟儿吃食,双眼却无神。
夭儿给她呈上一碗解暑的凉茶,瞧了几眼她的脸色,还是忍不住说:“小姐进宫后皇上就没来过咱们宫,好不容易翻了牌子,却是幸妃的,如此下去,何年何月才能诞下小皇子……”
李清尘冷冷一瞥,将喂给鸟儿的玉米粒都洒在了地上,道:“后宫中,哪有什么盛宠不衰,从前的余妃,现在的幸妃,都一样。”
说完,她紧了紧拳头,这个翊坤宫如今是她在住,便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皇子是一定要有的,子嗣才是一个女人一生的保障!
卓幸受了一晚上的惊吓,一早就饿了。反正皇帝也没那么快回来,她便安安心心的在玄清宫用了膳,才悠哉悠哉回了凤栖宫。
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快午时了。
平华在宫门候着,一看卓幸回来,忙一路小跑,道:“娘娘可回来了,静贵妃在屋内等了许久呢。”
卓幸细眉微微一挑,李清尘?她来做什么?
李清尘双手交握放在腿上,坐姿端庄,加之长的又不俗,静坐在那里美的像幅画。
卓幸过来,依着礼仪给她行了个礼:“请静贵妃安。”
李清尘笑着轻扶了一把她,斥道:“你跟我客气什么。”
李清尘虽是笑着,可也未刻意掩去脸上的愁容,轻轻叹了声气:“昨夜,皇上待你好吗?”
卓幸的笑一下僵住,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好还是不好,李清尘又是淡淡一笑:“也是,皇上怎么能待你不好呢。”
卓幸不想多事,可李清尘在她面前这副模样,她不问也不好,于是便随口道了句:“清尘姐姐可是有心事?”
李清尘终于等到这句话,马上扭头道:“阿幸,你能不能帮帮我?”
卓幸偏头看她,未答。
李清尘又继续道:“我是侯府的嫡女,也是侯府唯一一个入宫的女子,父亲与母亲对我的期待不言而喻。”
卓幸接着她的话应道:“姐姐不是已经被封了贵妃,如今是群妃之首了。”
李清尘摇了摇头:“可我进宫以来,皇上……皇上便没来过我宫中。我至今,还未侍奉过皇上。”
说这话时,李清尘也拉不下脸,这本就是一件丢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