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的火盆已经逐渐熄灭,入了夜的长安城格外得冷。
他想了想,直接把人裹了起来。
温月明被披风兜了一脸,不高兴地晃了晃脑袋。
陆停手忙脚乱地把人包起来。
“而且我觉得我哥都知道一些内幕。”温月明动了动,又小声嘟囔着,“我哥都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弄得我越来越想知道。”
“阁老既然不想要你知道,肯定是为你好。”没想到陆停倒是支持温赴的意见,“你在内宫,力有不逮,还是不要弄这些,让阁老担心。”
温月明拿眼斜他。
陆停立马哄道:“或者你想要查什么,我帮你查。”
温月明冷笑:“我打算引蛇出洞,明日便请邵芸芸来家里玩。”
陆停立刻蹙眉。
“不要和邵家走得太近。”
温月明敏锐,立刻问道:“是那本册子有问题。”
陆停卷着她的头发,笑说道:“你不是不想知道吗?”
温月明猝不及防被人刺了一下,一时语塞。
“那本事他每日记录的大事,我在那里看到太和三年一月二十五日,他作为在甘州校尉在兰州来接引大军。”
温月明用脑袋撞了一下他肩膀,这才说道:“这不是兵权僭越了吗?而且不是说应家改了路线吗,若是此事为真,他怎么知道此事,按理各地拿到的应该是兵部出具的路线图才是,若是此时为假,那……”
应家根本就没有改变路线,这件事从一开始便错了。
陆停冷笑。
“说来也巧,他不仅知道此事,甚至在大军当时行程过半时发现情况不对,及时应对,这才带着剩下的兵马突击出来,也因为这事,他才能自甘州调到长安。”
“那他后面还有说什么吗?”
“并没有,但我打听过,他的发妻身患重病,一直靠药材续命,其中有一味药是老参,一月要用掉两根,每月的药材就要花费六两。”
温月明一怔:“这可不便宜。”
“可他一直在用,从未停过。”
邵因只是一个六品官,一年也才三十两银子,一百石禄米,四顷良田,就算有佃租甚至便是盘了店面做生意,这样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那我明日更要炸一炸邵芸芸了。”温月明喃喃自语。
陆停把人抱在怀里,无奈说道:“这事你别管,我已经再查了。”
温月明闭眼装死,转移话题:“我听说当年偷袭粮草的人就是宫寂。”
“嗯。”
“那你打算怎么办?”
“想要借借霍光明的东风。”陆停失笑。
“打算做什么?”
“宫寂此事最是自大,找个机会激一激他,他最是讨厌霍光明,第一是打不过,第二是拐走了他们的圣僧,只要把霍光明推上去,碍一下他的眼,总能套出点什么。”
温月明来了精神,在他怀里扭了一下,眼睛亮晶晶地问道:“最近关于她和圣僧那流言,你们打算怎么办?这是干的这么阴险,我合理怀疑是橖扶做的。”
“等会带你去见她,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