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娘娘这一想就是好几日。及到除夕之夜,在满天烟花之下,她终于大着胆子越过沈贵妃偷偷勾住陛下的衣袖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上万部免费看。,小心翼翼的挪到陛下身后,伏在他背上许下自己的愿望。
“陛下,臣妾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年礼了。”
闪烁的火花在她眼眸中明灭,她笑的比烟花更灿烂几分。温柔的声音坚定的在他耳边萦绕,她说:“臣妾要陛下的将来——”
“将来每一年都能有这么一天,让臣妾站在这儿和您一块儿看这天幕盛景,一直看到臣妾头发也白了,人也老了。”
“就算到那时,陛下还肯如今日这般愿意与臣妾亲近。”
“臣妾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是不是太贪心?可陛下已经和臣妾拉钩了哦,不可以反悔的哦。”
礼花炸响的轰鸣声掩不住她颤抖的哽咽,星光从天空坠落,顺着她不知何时流下的泪光一起坠入尘土。
赵熠感觉到自己的心也跟着颤抖,他的声音也在颤抖。他颤抖着应下承诺,应下答应送给她的年礼。
“好,朕金口玉言,既然答应了爱妃就一定会做到。无论过多少年,就算朕头发白了人也老了,朕还这么拉着你看烟花,一年一年一直看下去。”
……
好不容易开开心心过了个新年,后宫妃嫔们突然发现陛下对慧妃娘娘的宠爱又上了一层。以往十日里好歹有三五日是翻了其他小主的牌子,及正月初一往后,仿佛后宫里只剩下一个慧妃,她们全是透明人了一般。
非但是翻牌子,连白天的逛园子唱曲儿跳舞弹琴吟诗丢帕子这些心照不宣的小手段也全然无用。陛下下了朝就往长禧宫里钻,吃过午膳睡了午觉到天擦黑才出来,及回到乾元宫便招幸慧妃,恨不得除了上朝外干脆与慧妃黏在一块儿得了!
这日子可没法过了!与慧妃不对付的李嫔白贵人之流心中愤懑自不用提,若不是长禧宫被慧妃经营的滴水不漏,只怕慧妃这会儿已经死了好几回了。便是打定主意抱慧妃大腿的魏宝林姜采女也是心中惴惴——毕竟她们抱大腿是为了蹭几分帝宠,若慧妃根本就是个吃独食的,她们把慧妃哄出花来也没用啊!
殊不知慧妃娘娘这段时间也被折腾的够呛。无他,单纯是又困又累还得演的感恩戴德感动不已。表忠心诉衷情的话说了一套又一套,幸亏平时没少听那些小主们花式拍马屁积累了不少词汇才不至于词穷。
虞枝心十分无奈。她自然知道旁的小主看她时眼睛都是红的。可她比小主们更盼着陛下雨露均沾,别紧着她这一个往死里用。毕竟在陛下跟须得绷紧了神经一刻都不能松懈,还要见缝插针的说些他爱听的话以示自己对得起他突如其来的自我感动。小主们只道慧妃娘娘日日恨不得摊着是“侍儿扶起娇无力”,殊不知她是真的心累,累到几乎要自闭了。
“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好在陛下还要早朝,而后宫并没有一位皇后需要她们早起请安,虞枝心才能在清晨好好补个觉,及卯时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等着白桃给她束发一边闲聊两句。
“快了快了,再过几日你小日子就该来了。”
“那也还要好几日——能不能让它早点儿来?我实在是要被皇上逼疯了。”
虞枝心痛苦的喃喃。偶尔当个坠入爱河全无自我的解语花算是难得的自我挑战,可要一直做这种表演——恕臣妾做不到啊!
白桃手上不停,飞快的将她的青丝堆出一个坠马髻,顺便翻了个白眼道:“这可是陛下的一片真心,别人求都求不来,哪有您这么嫌弃的!”
实话说,这一回陛下大约是真栽在慧妃手里了。缠绵是真的缠绵,怜爱是真的怜爱,整个人柔软的一塌糊涂,对慧妃与给予求。
“可他喜欢的又不是我,而是一半儿我演的、一半儿他自己想象出来的那个慧妃。”虞枝心十分冷静道:“我继续演下去,演的越是符合他心里那个人,他自然肯对我死心塌地。可要是哪一日他觉得我‘变了’,你信不信他第一时间就将我视作背叛,越是曾经深情,就越是恨的咬牙切齿。”
“就像贵妃?”白桃若有所思。她作为慧妃的左膀右臂帮着慧妃打理宫务,自然知道贵妃如今是这样的处境。
“我若是让他起了疑心,只会跌的比贵妃更惨。”虞枝心半是嘲讽半是森然:“我顺着他的心意变成他喜欢的样子本是自保,哪想到他居然也会动了真情?果然是谁先动心谁先输,只我现在赢的还不够稳。”
“所以还要继续演下去?”
虞枝心点点头,自然是要继续演下去。要演到陛下对自己的爱意深信不疑,演到他沉沦到根本不敢质疑这段感情。
届时才是她可以翻云覆雨,将陛下带给她的一切连本带利的还回去的时候。
“戴那个粉色的绒花,昨儿皇上才提了一嘴,说我戴那个好看的。”
金钗步摇一件件插上,青黛胭脂一层层晕染。不过片刻,铜镜中映出的又是陛下挂在心上的慧妃娘娘,嘴角是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眼神中却透着坚定与执着。
“后天就是皇贵妃进宫了,希望我的小日子能如约而至,免得陛下还要纠结是幸她还是幸我这个难题。”
慧妃一抬眉梢,笑意中并无温度,对白桃淡淡吩咐:“我忙着应付陛下,你这两日再将宫务的册子梳理几遍,确保我那个可爱的小表妹看不出什么问题,我才好与她推心置腹,让她信了我是为她好,等把她卖了还能替我数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