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嫁给病弱王爷后 井酒 2572 字 8个月前

楚烜借力站稳,拂开常旭的手,吩咐道:“去请方大夫。”

楚烜此刻面色煞白,唇色泛青,身形摇摇欲坠,常旭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转向薛妙,抱拳沉声道:“劳烦王妃照顾好王爷!”

常旭飞奔而去,薛妙扶着楚烜慢慢走了两步,察觉到身侧之人勉力支持不愿将身子压在她身上以致这几步路走得愈发艰难。

薛妙心中焦灼,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试探道:“要不,我背您?”

楚烜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薛妙不好说自个儿那一身怪力,又怕楚烜不信她行,单手扶着他,空出一只手把自己那一眼看得出纤弱的胸口拍得砰砰响,“您放心,我身子好,背一个您还是不成问题的。”

楚烜:……

楚烜还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如她这般,一时竟不知是这身子更叫他无力还是他这王妃更叫他无力。他此时说不出话,拧着眉摇头,独自支撑着往前走。

薛妙连忙追上去,绞尽脑汁想说服他,楚烜始终不做反应,薛妙一咬牙正欲不管不顾强来,谁知这一耽搁二人已走到院门前,贺嬷嬷远远看见迎了出来。

一脚迈过院门,楚烜终于支撑不住般,喉间颤动,猛地喷出一口血。

知道楚烜身体不好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此刻楚烜在自己面前这般摇摇欲坠,薛妙眼眶几乎立刻红了,她一手扶着楚烜,一手掏出帕子,咬着牙维持镇定,抬手去擦他嘴边的血。

楚烜接过帕子,擦掉嘴边猩红血迹,瞥见她眼里水光,不知怎的手上一顿,提起力气安抚薛妙:“没事……”

郭展和薛妙一左一右将楚烜扶回卧房,几乎同时,常旭一手提着一名四十多岁,留着长须的瘦高男子神色匆匆进了门。

方时安抱着药箱挣了两下,常旭松开捉着他后领的手,稍稍弯了弯身子,“事急从权,方大夫莫怪。”

这一路被拎着后领脚不沾地地‘飞’来,方时安面子里子丢了个精光,闻言胡子一翘冷哼一声直直进了里间。

待看到靠坐在床头的楚烜,方时安重重将药箱搁下,一边从药箱里拿脉枕,一边没好气道:“还以为人死了,原来还有一口气!怎么不干脆再使把劲把最后这口气也折腾没了?”

“方大夫!”常旭在方时安身后高喝一声。

方时安拉过楚烜的手诊脉,扭头瞥常旭,“我说错了吗?我看你们这群人乐得见他折腾自己……”

“我……”

说话间方时安已经诊完脉,回头拿了针灸包展开,取出一根银针,头也不抬地发号施令,“脱衣服。”

楚烜此刻连抬手都是难事,常旭正要上前,却见方时安对着起身正欲回避的薛妙扬了扬下巴,“说的是她,人家正经夫妻,你一个侍卫……”

薛妙正往后退,闻言顿在原地,在走与留之间左右为难,不由自主地看向楚烜。

楚烜对着方时安道:“你明知道……”

“不要难为她。”

“让你说话了吗?”对上楚烜,方时安的态度没有最恶劣只有更恶劣,一句话没说完就抬手扎晕了楚烜,然后示意薛妙,“来吧,脱光。”

薛妙坐在床边,手放在楚烜的衣襟上。

若换个时机,这会儿她已然利落下手,然而这会儿楚烜面色苍白跟个白瓷做的人像一般人事不省地躺在她面前,她不敢轻举妄动,犹豫半晌,小心向方时安确认:“脱……光?”

“只脱上身就可以。”贺嬷嬷端来热水,方时安细细洗着手,“不过你要是想,脱光也未尝不可。”

明明是他说脱光……

薛妙选择不跟这位方大夫再说下去,外袍轻易褪下,露出内里雪白的亵衣。

薛妙看了看在场不错眼盯着她的几人,如寻常害羞守礼的女儿家一般偏过头摸索着去解楚烜的衣带。

方时安看着她的动作,好整以暇地举着银针,悠悠道:“照你这个解法,没等衣带解开,人已经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