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妙“哦”了一声,注意到拂冬的神色不对,她沉默片刻,试探着问:“我喝醉后都……做了什么?”
怎么看拂冬的样子好像她闯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祸……
拂冬便从头开始说薛妙醉后做的那些事,她刚说了没几句,薛妙突然惊呼一声,“啊!”
“怎么了?”拂冬问,她心道我还没说到您该觉得惊吓的地方,您怎么就这么捧场地叫了起来。
薛妙抓着头发问:“你说我把常旭的手死死按着?常旭动都动不得?”
拂冬点头,“是啊……”
她话音未落,薛妙唰地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口中不住碎碎念:“完了完了……”
拂冬不明所以,“什么完了?”
薛妙如天塌了一般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她该怎么说?说她其实力气比男人还大,能徒手劈桌,这些时日她看到的她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娇弱模样都是装给楚烜看的?
拂冬却以为她是想起来自己醉后都干了些什么,道:“难道您想起来您说的那些话了?”
她竟不止暴露了自己力气大的事,还干了其他了不得的事?!
薛妙僵硬地转过脖子看向拂冬,“我都说什么了?”
“您抱着王爷的腿不撒手,王爷让您放开,您说‘不能吃,摸摸还不成吗?’还说王爷那里不行,要替他去找方大夫……”
拂冬言简意赅地提炼了几句精华。
她说完,薛妙嘭地把自己摔到身后的床上,扯过被子蒙住头,肠子都要悔青了。
三个时辰以前她还在为了楚烜可能有的一点点吃味沾沾自喜,一壶梅子清酿就叫她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
什么叫乐极生悲?这就是!
第012章 红耳
要问薛妙如何知道男女之间许多有的没的的事,就免不了要说起她曾看过的百八十本风月话本了。这些话本大多用词大胆,又恰好薛妙求知若渴,悟性极高,看得多了,想要不懂也是难事。然而这些话本没有一本告诉薛妙该如何面对目下的局面。
薛妙翻来覆去临近天明才撑不住睡了过去,翌日醒来时窗外日头已半高。
拂冬挂起床帐就看到薛妙游魂一般坐在床上,怀里抱着揉成一团的锦被。
随着床帐被挂起,薛妙抬起头,眼底一片醒目的青黑,看得拂冬一愣,“王妃昨夜没睡好?”
薛妙点头,沉默了片刻,冷不丁问拂冬:“方大夫那里有没有吃了可以让人失忆的药?”
拂冬被她问得怔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勉强回过神,“大约……没有。”
薛妙叹了口气,拨开怀里的锦被,坐在床沿醒了醒神,瞥见窗外的日头,眼皮一跳,问:“什么时辰了?”
“早食已过。”
那就不用和楚烜一起吃早饭了,薛妙松了口气,拨了拨床头的软枕,一头倒回被窝。
不想拂冬的话还没说完:“厨房给您留了饭,还温着,您趁热吃了。”
薛妙一动不动,浑似没听见。
拂冬从柜子里拿出薛妙今日要穿的衣裳放在一旁,提醒道:“您还得去书房习字呢……”
薛妙现在不止是头疼,手也疼,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舒坦的地方,她翻了个身用软枕捂住头,有气无力道:“能不去吗?”
昨日吃暖锅前该让方时安帮忙算算吉凶——方时安不仅是个大夫,还是个半吊子的算命先生。据他说没认识楚烜以前,他都靠给人算命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