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被自己震惊了?
萧慎面无表情回到宴席上,内心却是一片春意黯然。
这厢,晓芙刚从偏殿出来,她用了花露净手,一边走一边闻着自己的手。
宫廷的净房就是不一样,就连净手的花露,也格外幽香。
啧,奢靡。
晓芙正打算折返宴席处,突然从一侧走来一人,一股大力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摁在了栏柱上。
她后背撞了上去,有些吃痛,一抬眼就看见了兄长含怒的眼。
“你方才去哪儿了?你可知道这宫里有多危险?!”沈颢沉声低喝。
晓芙吓了一跳:“兄、兄长,你吓着我了,我没去哪儿,我就……与太子殿下商榷了一桩事。”
又是太子!
沈颢已经快没耐心了,他曾经亲眼目睹全族被灭,他的长姐死在了他面前,他见惯了死亡,但也畏惧死亡。
尤其是自己在意的人。
沈颢深呼吸,手掌用力,捏紧了晓芙的手腕:“我已经告诫过你几次了?太子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就听呢?!”
晓芙怔然:“兄长,你……你为甚要这般?太子他不曾伤害过我,我也有自己的判断,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过分?
沈颢突然苦笑,五年不见,小丫头有自己的主见了。
可她又怎会明白男子们的心思?
沈颢的另一只手,一拳头砸在了晓芙身后的栏柱上。
“啊!”晓芙惊吓到了,有那么一瞬,还以为兄长是要打她。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兄长,此刻却又觉得无比陌生。
眼泪涌了出来,她想起了五年间,她每月初一十五都会站在村门口守望,从早晨等到落日,等久了会产生幻觉,看见兄长的影子从远处走来,然而也只是幻觉。
兄长失踪的第一年,她每天都会去村口守着。
她怕极了,生怕再也见不到兄长。
而今,她总算是找到了兄长,可眼前的兄长却又让她觉得害怕。
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兄长,你变了。”
沈颢猛然间心头一痛,再大的脾气,也被少女的眼泪浇灭了,他嗓音柔和了下来:“……芙儿,我还没想起来,等到我想起一切,还是会和以前一样。”
“当真?”
“嗯。”
晓芙抹了一把眼泪,又说起要暂住东宫的事情:“我已与太子商榷好了,他是我的病患,仅此而已,还望兄长莫要阻挡。”
沈颢胸口猛然堵住。
这个傻姑娘,她难道还没看出太子对她的心思?
皇家岂会有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