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听到后面,他觉得不对劲了。
这位先生和徐西临“或许沾亲、然而非故”,有道是疏不间亲,连讼棍出身的徐女士都没说过前夫什么坏话,他倒好,刚一见面,还没验明正身,先隐晦地告了徐进一状。
他再一看,见这男人打扮的人模狗样的,说是出了国,那他这么多年难道就买不起一张机票回国看看?
徐西临把书包往肩上一挂:“您贵姓?”
“姓郑,你小时候也是……”
“郑先生,”徐西临想了想,决定先用大人的方式回话,“您作为一个股东,已经把持有的相关公司的股份都出售了,卖了十多年,还想保存分红和查账的权利,没有这个理,您说对吧?”
男人当场一愣。
而后徐西临很快原形毕露,回归了青少年模式,冲他挥挥手:“还有,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说我妈坏话,抽不死你丫,不信你就试试。”
说完,徐西临就扬长而去了。
窦寻替他回头瞪了这位“郑先生”一眼,飞快地追了上去。
此时已经有点初夏的意思,槐花冒出了一点白色的端倪,干燥的夜风中浮动着一股朦胧的暗香。
窦寻不声不响地在徐西临身后跟了一会,回忆着老成他们遇到类似的情况是怎么跟徐西临交流的——好像就是走过去,用肩膀轻轻碰他一下,递个眼神或者揽着他的肩拍一下,就算是安慰了。
于是窦寻笨拙地凑上前去,学着老成他们的动作,用肩膀“轻轻”撞了徐西临一下……然而他没学好,一下撞过了劲,把徐西临撞得往旁边趔趄了半步,还给吓一跳。
徐西临莫名其妙地问:“你干嘛?”
窦寻:“……”
窦寻万分挫败,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徐西临反应了三秒,终于有点明白窦寻好像是想安慰他,当场被这个活宝逗坏了,把什么“正先生”“歪先生”都丢在了一边。
他小跑了几步,往窦寻后背上一扑,胳膊肘勒住他的脖子往后一带:“你怎么那么好玩啊豆馅儿。”
窦寻被他勒得脸都红了,炸着毛挣脱,然后俩人你捅我一下,我推你一下,追跑打闹着回了家。
到家门口,徐西临才有点喘地停下来,叮嘱窦寻说:“今天的事别告诉别人,特别是我妈跟我姥姥。”
窦寻认认真真地点点头,徐西临看了他一眼,不知怎么的,又憋不住了,扶着门框笑得停不下来。
“笑个屁,”窦寻耳根发红、面色铁青地推开他进了门,恶狠狠地说,“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