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么些年多亏你跟着我,我时日无多,死之前一定要报了仇。”裕常在知道秋香有私心,但那又怎样,她们两个人的目标一致就够了。
说来秋香的身世,就要追溯到当年的黄格格,如今的仪嫔身上了,虽说仪嫔对伺候的人不算好,但是她曾经救过秋香一命,秋香是个认死理的,把仪嫔当作救命恩人一样看待,进宫后还没等她分到仪嫔身边,仪嫔就病重而亡,她不信仪嫔好端端的就能病成那样,经过多年的打听,才发觉罪魁祸首有两人,一是高贵妃,一是膳房太监刘恩。
膳房太监刘恩还好说,秋香早就布置好,只等有人发现,高贵妃现在也有了法子,等仇都报了,秋香就准备去底下接着伺候仪嫔。
另一边的紫禁城在主人离开之后就安静了些,现在能称得上是主子的只有婉贵人,她因为有风湿病就没去水系发达的圆明园,虽然不受宠,但到底是从潜邸出来的,年前便得了一个封号,并且搬到了纯妃的宫里。
原本她在宫里过的很滋润,皇后不在,一觉就能睡到自然醒,直到这天晚上,婉贵人洗漱过后正准备就寝,就听见贴身宫女小甜急匆匆的走进来禀告,“主子,出事了,钟粹宫的膳房太监刘恩和宫女结对食被人抓到了。”
“什么?”婉贵人连忙穿上衣服,“快,去长春宫请皇后娘娘留下的嬷嬷。”说完就往太监们住的下人房走去。
她到时,两个衣衫不整的人狼狈的跪在地上,嘴被堵的严严实实,婉贵人看见宫女的面容时心里一惊,竟然是纯妃身边的二等宫女冬月,而发现他们行事的则是另外一个二等寒月。
清宫严禁太监宫女对食,若是不被发现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但若是被捅出来,就得自求多福了,因为前朝因为太监所发生的丑事,满清入关后原是不打算用太监,只是宫里地方甚大,有些事情宫女做不得,最后才启用了太监,但是向来监管极严,落钥后不允许太监再随意走动,就算这样,还是没有办法让结对食一事完全消失。
皇后留下的嬷嬷姓萨奇,专门负责帮助皇后掌理宫权,现在皇后本人不在,她自然要表达出态度。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寒月站在一边,战战兢兢的回答,“奴才今天下值时间早,就早早准备回屋子休息,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见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
另一边,纯妃留下的管事嬷嬷从耳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对姻缘符,打开一看,符上写着两个名字,她面色黑沉,“是奴才管教不严,竟叫这些人得寸进尺。”
萨奇嬷嬷仔细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两人,太监长相清秀,宫女皮肤白皙,示意取掉他们嘴里的布团,“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可还有要说的?”
刘恩连连磕头,喊冤道,“是这贱人勾引奴才,求嬷嬷饶了奴才吧。”
“你”冬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根本不愿意相信,刚刚还在和她耳鬓厮磨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开始颠倒黑白。
“你不是说,等过几年让我替你美言几句,让纯妃娘娘把你送到三阿哥处做事,等三阿哥出宫开府,咱俩就一起出去,你用凤冠霞帔娶我的吗?”
“贱人,嬷嬷您千万别听她瞎说,这都是她胡编乱造的。”刘恩眼泪流露出恨意,恨不得扑上去掐死她,扯上三阿哥他的命就没了啊!怎么这么蠢,既然爱他,就应该替他去死啊。
“够了。”刘嬷嬷看着互相攀扯的两人厉喝道,转头对萨奇嬷嬷歉意的说:“让您见笑了。”
“先绑起来关进慎刑司,至于怎么处置,待我问过皇后娘娘再说。”
消息快马加鞭的传入圆明园,皇后听闻后震怒,亲自下令将两人杖责五十,若是没死就充入辛者库,并且让所有在宫里的宫人们观刑,叫她们亲自看看结对食的下场。
宫里的杖刑可算是严苛,脱掉裤子,打在腰臀的部位,那叫一个血呼啦差,宫人们看完,当天晚上就病了一群,幸好萨奇嬷嬷心里有数,留下了许多医师,这才没闹出人命来。
这一场下来,终于没人再敢明目张胆的结对食了。
而纯妃更是被气的七窍生烟,差点就动了胎气,醒来后直接吩咐刘嬷嬷,他们不必充入辛者库,若是没死,帮着送一程,还有钟粹宫的膳房总管刘太监,杖责三十大板后,还活着的话直接赶出宫去。
所有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就到了十月初,该回宫了。
又是一番车马劳顿,但是没人抱怨,因为宫里喜讯连连,先是嘉妃诊出有孕一个月,紧接着又迎来二阿哥永琏娶亲的日子。
“把五凤朝阳的头面找出来,观礼后送给二福晋当见面礼。”安絮捧着茶杯坐在榻上吩咐道,“还有先头准备好的姻缘玉佩。”
那套头面包括钿、簪、钗、步摇、耳铛、项圈在内,主体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既尊贵又漂亮。
姻缘玉佩一分为二,合在一起就是阴阳。
玉晴一一清点过,将东西摆好才关了库房的门。
永琏成亲的当天十分热闹,作为嫔位以上的妃嫔,她们自然也要观礼,乾隆特地提高了婚礼规制,这样一看,比之大阿哥永璜当初成亲的规制要高出不少,不过永琏毕竟是嫡子,如此也不算出阁。
翌日小两口去拜见太后的时候,安絮等人早早就候在寿康宫里。
“再过几年就轮到永璋了,这时间过得真快。”纯妃挺着大肚子感慨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最近我总是梦到在府里的日子。”
安絮歪歪脑袋,靠在靠垫上,“我还记得永璋这么小的样子,”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之前见过他一次,现在都已经到我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