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

东宫谋 懿玊 1880 字 8个月前

早饭过后,顾静研的小脑袋里钻进了几个瞌睡虫,困的眼皮黏在了一起,见她如此,陈玉礼放她去补一觉。

“殿下。”

周远跟在陈玉礼身后一步的距离离开乐央宫。

进入书房,书房房门关上,陈玉礼走在前面,“何事?”

“冯府大小姐与三小姐打算前往宝川寺为家人祈福。”

“何时离开永安城?”

“今日戌时。”

随手从桌上拿了本折子翻开,批注几笔,又将另一本拿起,似乎真的不在意冯家如何。

周远站在书桌前不敢动,一国储君的想法,他不敢猜。

无需言明,陈玉礼也知道冯家这一手绝非善意。

莫说是高门大户,就是寻常人家,也不会有人让两个姑娘家夜间避人耳目的出门,这中间没有猫腻儿,怕是都不会有人信。

将手中的笔放下,那一刻有一个想法闪过他的脑中,将原本的话改成了,“派人跟着,务必要‘平安’的将冯家两位小姐送到。”

“是。”

周远从外面将书房门关上,书房内安静的只有陈玉礼自己的呼吸声。

而后,他放下手中的毛笔,走到左侧画缸,右手在靠近书桌的边沿敲了五下,三长两短。

将画缸里的一个画卷转动了一下方向,后方的书架缓缓向两侧开启,开出了一个暗道。

进入暗道,从右侧的石壁中抽出一支圆柱蜡,用油灯点燃,又将右侧的油灯换到了左侧,身后的暗门缓慢关上。

暗道昏暗且漫长,走了一刻钟,有一个中转的小屋子,屋内简单无任何家具,只有几盏油灯。

陈玉礼到时屋中已经站了两个人,看不清面庞,透过墙壁上的影子看出,这二人一高一矮,约莫差了十五公分的身高。

“殿下。”

说话的人声音苍老,分辨不出男女。

“属下无能,没能找到殿下要的东西。”

“冯正阳那只老狐狸,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把东西交出来呢,冯和滦那边呢?他手中的是真是假?”

“回殿下,假的,怕是连冯和滦自己都没想到会被自己的父亲摆一道。”

一样、两样都找不到,陈玉礼手背后,背对着二人,大脑飞速运转,“冯正阳后收的那个丫鬟呢?”

“回殿下,不见了。”

他们找了月余,那个名叫珍珍女子的踪迹,一点儿没有。

当时冯慧将所有罪名都推给了珍珍,打了板子,血肉模糊,当晚珍珍就不见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今日戌时,冯府两位小姐离开永安城去宝川寺祈福,跟上,别让人伤着,顺便、”

“是,殿下。”

陈玉礼从暗道慢慢往回走,走至暗门前,将蜡烛熄灭,又将油灯移回原来的位置,暗门打开。

扑扑身上看不见的烟油味儿,走到画缸前又将画卷转回了原来的方向,身后的书架缓慢的合上。

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忍”字,笔锋沉稳,隐隐有一抹杀气,藏在下面那个心字底中。

靠在椅背上,轻轻按揉自己的太阳穴,每日与朝中那群心思各异的朝臣斗智斗勇,他有些担心会不会因此少活几年。

好在,身边的她温暖懂事,从不过问那些让他脑袋痛的事。

“殿下,娘娘被皇贵妃请去一同赏花。”

小谢子在门外轻声汇报,实在是怕一个不小心他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陈玉礼从椅子上疏的站起来,脚底印在地面上久久没有抬起。

心中隐有担忧,但父皇还在位,他还不能太过明目张胆,缓缓坐下。

担忧不曾褪下,后宫里的这些女人阿、那是一个比一个狠,那手段他可是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