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卿眼角跳了两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老七出事,皇兄没过去看看?”
“无需。”
“真狠心。”
“明知将来会站在对立面,又何需太过上心。”
陈玉礼这话说的过于无情,可又在情理之中,培养再多的感情,当这个人站在你的对立面时,将来做抉择的时候岂不是更堵心。
陈玉卿轻轻摇头,“可惜了老七以前那么粘你。”
“生错了娘胎。”
其实陈玉承自从知道真相后性子便同从前大不相同,几乎也再没来过东宫,陈玉礼知道真相时尚且心中还膈应了许久,何况陈玉承还是个不大的孩子,在本该快乐的年纪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仇恨”,且还在其中左右摆动不定。
“你猜我今日回来瞧见了谁?”
“谁?”
“冯修和的夫人童氏。”
“童氏不是在靖州?”
“坐着马车匆匆出城,我派人跟了上去,到鲍家村见了一个人。”
陈玉卿听到此,立刻从摇椅上坐了起来,“那个珍珍没死!难怪我们怎么都找不到,竟把人藏到了我们眼皮子底下,不过,童氏想干什么?”
陈玉礼摇头,他心中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可要等到派出去的人回来才能验证。
说到珍珍,那日有人趁着冯家大乱偷偷将她“运”出了冯府,开始他们兄弟二人都以为是对方做的,可事后消息对流的时候发现有人比他们下手更快,再派人出去找,此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无任何踪迹,现在想想,童氏和那名叫真真的女子倒是真的能忍。
“看似风光无限的大家族,内里早已腐烂。”
“可有的人就是喜欢呢,丧期已过,冯觅露入东宫的事宜要开始准备了吧。”
“她入不了东宫。”
更坐不上后位,冯正阳的心思注定是要落空的。
兄弟二人又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启元帝的身上。
“父皇身体大不如从前,皇兄要早做打算了。”
“安心。”
他虽不如陈玉卿弯弯道儿多,却也不是个傻的,更何况德妃还托了口信出来,“德妃娘娘聪慧,此时带着老七躲出去是怕卷入是非之中。”
“后宫的女人单纯的早就死了。”
这话,陈玉礼认同,就好比前几年富县来的周贵人,因着太过单纯,无意中碰见阉脏事儿,便被人灭口丢进了池塘中,事后吊丧也只一句失足落水。
后宫之中“失足落水”的女人太多了。
天光昏黄,陈玉礼坐上了回宫的马车,将至宫门前,便见小谢子候在宫门前一脸焦急。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长乐宫出事儿了。”
边走小谢子边将长乐宫的情况同陈玉礼说了,陈玉礼听后也只是说了句,“多事。”一点儿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可…宫中流言说此事同顾侧妃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