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得圣心”四个字生生的砸在陈玉卿的心上,众人皆以为启元帝对庄王颇得偏爱,可实际只有当时人知道,他是被退出来挡枪的,启元帝最为偏爱的儿子是储君陈玉礼。
启元帝能够容忍陈玉礼娶一个他欢喜的人回东宫,会为了陈玉礼未来的继位铲除这一路上的障碍,可到了陈玉卿这里,两相选择之后,他从来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来前去看过她了?如何?”
“甚好。”
陈玉卿心中苦闷,送陈瑶到帐篷门前转身离开,陈瑶站在门前心中难受,姜懿好吗?她一点儿也不好,可昨日她回家时姜懿特意叮嘱了她,若是问起,便说“甚好”。
她突然有些不值得,为姜懿不值得,她明明是那般张扬肆意的女子,如今却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儿一样,灰暗无光,就好像这世间再无什么能够让她提起兴致。
陈玉卿走到帐篷附近就看到了等候他多时的沈淑清,沈淑清看到陈玉卿回来,眼睛一亮,脚步忍不住迎了过去,微微欠身。
“庄王。”
陈玉卿像是没看到她一样,绕过她向帐篷走去,沈淑清双手攥紧拳头,提起裙摆小步追了上去,张开双臂将人拦住。
“庄王,臣女有话想讲。”
“上次一事本王已经讲的很清楚了,莫说往后,就连曾经本王同沈小姐都无话可讲,沈小姐自重。”
无话可讲。
沈小姐自重。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剑插进了沈淑清的心里,再抬头时眸底夹杂着执着。
“庄王又何必如此说,这永安城内谁人不知臣女等了庄王多年,臣女并不介意王府后院多几个姐妹,只要容华郡主不介意便可。”
沈淑清此话说的可谓是张狂无比,就好似她一定能够嫁入庄王府似的,陈玉卿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再看向沈淑清时多了几分打量,想到陈瑶说的那句“颇得圣心”身上冰冷的气息愈发的浓重。
脚步向左打了两步,沈淑清跟了两步,就是不给陈玉卿让路,拦着他一定要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沈小姐,你挡路了。”
沈淑清泪眼雾蒙,“王爷一定要如此吗?”
“沈小姐,你欢喜谁是你的事,与本王无关,反之同理。”
一连几句从陈玉卿嘴里蹦出来的话都不是她想听的,沈淑清有些被情绪左右了,一个冲动向前迈了一步,吓的陈玉卿赶忙向后退了三步以此拉开距离。
沈淑清心上钝痛,口不择言的说了很多平时不敢说的话。
“我们是同类人,臣女若是求而不得,王爷又何尝不是。”
“王爷让臣女自重,可王爷在容华郡主那里可想到过自重。”
“王爷让臣女守贞洁保名分,可臣女在永安城还有旁的路可走吗?”
一字一句的质问砸向陈玉卿,没有惹来男人的怜惜,反而激起了心中的厌恶之感。
“与本王何关?”
“就因为你心悦本王,本王就要收你入后院儿?”
“谁给你这么大的脸面?”
“看来本王平日还是太过好说话。”
扑了扑身上看不见的脏物,绕过有些发愣的沈淑清进了帐篷,本就心情不好,沈淑清又跑到他面前发神经,陈玉卿随手拿起桌上茶杯刚想摔,想起这是姜懿送他的茶具又缓缓收回了手,这是他哄骗好久才得来的,哪能这么轻易地就摔坏了。
外面沈淑清被陈玉卿怼的哑口无言,心中是又委屈又难受,她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嫁入庄王府,不然她这辈子就要完了,思来想去,她暗中做了一个决定。
另一边的帐篷里,顾静颜正在给陈玉礼按摩肩膀,站在陈玉礼的身后轻一下重一下的按压,陈玉礼拉过她纤细的玉手,就着力气将人拉入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