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枝,你要不就在等着吧。”于言迟疑了片刻,对身边的人道。
小枝毕竟以前在弥城一直跟在绮月身边,亦是被保护的很好,又何曾见过这般的景象。只是……她咬了咬下唇,目光坚定地看向于言,“没事,我可以的。”说罢握紧了他的手。
血牢之所以叫血牢,顾名思义,曾经不知埋葬了多少纡的仇敌。
此的血腥与残忍,哪怕是景儿也不由得紧皱眉头。
于言毕竟是来过的,因此也就由他带路,走在最前头。绮月这些年在弥城,毕竟是纡的心头肉,因此纵然是在血牢之,也有自己的方寸之地。
“怎么了?”景儿见于言忽然停下脚步,不由得下意识问道。
可她话说到一半,忽然也顿住了。
只见这是一扇雕花的红木大门,做工精湛可谓是巧夺天工,在血牢之显得尤其与众不同,想来便是绮月旧日受刑时的所在。
景儿之所以话说到一半,便是因为瞧见了脚下的门缝间,有鲜血蔓延而出,宛如血色的藤蔓。
于言目光一厉,上前竟是猛地一脚,将那屋门踢开。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屋门坍塌落地,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三人惊在原地。
只见漆黑的房,却显得尤其干净,高处的窗口有天光落下,正落在央雪白的床榻之上。
那上头躺着两个人,男子身着白衣,纯净洁白,宛如雪莲。而女子则是一袭红衣如火,安静得躺在他的身边。两人搁在一起的手交叠放在一起,手指微勾,仿佛曾紧紧相握过。
“小姐!”小枝惨叫一声,脚下一软,若非有于言扶着,差点便当场跪倒在地上。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浓重至极的血腥味。
景儿的脸色也极其可怖,她只感觉到一股极深的凉意,仿佛沁入肺腑,几乎将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一步一步地、走上前,脚下的粘腻仿佛在告诉她,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等她走近了,才惊觉发现,原来绮月身上并不是红衣,同样是一身雪白。
只是……已被她的鲜血所染红。
五年后,弥城。
“皎皎,你给我下来!”
热闹的弥城城区之,年轻的男子面色焦急无奈,冲着那房檐上的猫儿大喊道。
可惜猫显然也听不大懂人话,只见那花斑猫吐出柔软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毛发,整只团成一只肉团子般盘在檐角。
“大师你是不是与这只猫不大熟?这是你的猫吗?”边上一只约莫四五岁的小丫头奶声奶气地道,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
“当然是我的!”小和尚恼羞成怒,当下便叉腰对那檐上的花斑猫大吼道,“皎皎,你若是再不下来,我就再也不给你晒小鱼干了!”
那花斑猫却动也不动,只懒洋洋的斜眼瞧他,然后纵身打了个滚,晒着明媚的太阳,不知有多舒坦。
边上的小丫头嬉笑了两声,冲那檐上的猫儿拍了拍手,长开双臂道,“猫猫!”
小和尚叫了半晌也不见有动静的猫却忽然通了灵一般站起身来,从屋檐上一跃而下,正落在小丫头的怀里。
“皎皎你这臭猫,果然喜欢小姑娘的脾性是从来也没改。”空寂气得跳脚,冲皎皎骂骂咧咧地道。
“哼,我看你怕不是个猫贩子,它一定不是你的,不然为什么我叫它就有用,你叫就没用。”小丫头小嘴一撅,眼见着这和尚要把猫抱回去,便一扭身子避开了来,当下不悦地道。
“你是哪来的小丫头!脾气竟比我还大!”空寂抱猫不成,当即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