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他声音沉沉,眸子里也是山雨欲来的浓云乌色。
“什么人?”崔晚晚揣着明白装糊涂,“臣妾不曾见过别人。”
拓跋泰冷笑:“你盛装夜行,甩开侍卫宫人,独自来此不是幽会,是作甚?”
“真是冤枉。”崔晚晚委委屈屈,“臣妾不过是走累了,来这里打个盹而已,怎么就变成私会他人了?”
“私会一事,贵妃娘娘可谓驾轻就熟。”拓跋泰见她抵赖,索性道,“寻真误入蓬莱岛,曾与你有过婚约的陆寻真,朕有说错?”
“啧啧啧——”
崔晚晚像蛇一般缠上他,贴耳轻佻:“没想到正人君子的陛下,也会做出鸡鸣狗盗、偷看家书的事来。”
拓跋泰偏头,冷冷躲开。
好大的醋劲。
崔晚晚暗自偷笑,又贴过去,柔媚无骨地倚着他胳膊:“今夜与臣妾幽会的确有一人。”察觉他手臂肌肉紧绷,她凑上去亲他嘴角:“此人便是——阿泰。”
说着只见她脱掉缦衫,横着玉臂给他瞧:“喏,你看。”
臂上印着口脂,原来方才的亲吻声她是自己发出的。
她索性身子一倒跌进他怀,由他抱住,仰面含娇:“谁叫你躲我,若非如此,你又怎么会来见我?”
“陛下若不信,就搜我的身好了,从头到脚好好查验一番,如何?”她拉着他的手放到胸口,“谁管什么寻真寻假,臣妾心只记挂着您一个。”
拓跋泰的心情忽高忽低,都被她一言一语牵引了,对她的顽劣又爱又恨。
他索性含住喋喋不休的小嘴,略带惩罚地狠狠咬吮。
崔晚晚自知今晚是把他气着了,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直到察觉他的手往下滑,才慌忙按住。
“陛下,臣妾还未用膳……”
好不容易设个局,腹空空地等了两个时辰,这会儿正饿得前胸贴后背,请恕她真的没力气侍君。
拓跋泰气她拿陆寻真引自己上当,更气她和陆寻真定过亲,虽然并未成礼,但焉知心里是不是还对未婚夫念念不忘?是故也不买她卖惨的帐。
“先还了朕这笔债再说。”
崔晚晚被困于饿狼爪下。
她哭唧唧:“陛下我错了,我真的没力气,我还饿——”
……
福全在含香殿外焦灼不已,一会儿担心陛下盛怒之下把人杀了,一会儿又想陛下约莫是舍不得贵妃娘娘的,也许小惩大诫,可娘娘受得住吗?陛下一箭能射穿一个人,臂力何等骇人!即便只是一掌,弱不禁风的娘娘也会被打骨折吧?
不一会儿他就听见殿内传来贵妃的哭声,更让他心急如焚。
此时,佛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见他热锅蚂蚁似的转圈,淡然安慰:“殿无事,叫人备水。”
半个多时辰后,拓跋泰才小尽兴一回,把哭哭啼啼的崔晚晚捞起来,在她颈侧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长记性了没?”
崔晚晚犹如水里捞出来的鱼,鬓发洇湿,说都说不出话来,只得弱弱点头。
“乖。”
拓跋泰拿自己外衫把她从头到脚裹好,径直把人抱出含香殿,坐上御辇。
佛兰回殿收拾贵妃东西,只见春榻狼藉一片,襦裙衣衫都被撕破了,也不知当时是受了多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