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 为何要忍?”再说方才那一幕,是个男人都忍不了,即便佛祖在场,恐怕也要化作凡夫俗子堕入红尘。
他喘息沉沉,衔着她的耳垂道:“方才不过小惩大诫,你且等着朕讨债吧。”
“我何时欠你债了?!”崔晚晚不服。
“怎么没有?”拓跋泰低笑,“好大一笔相思债。”
两人回了长安殿,拓跋泰连用三大碗饭,然后径直倒在床上睡去。
这一觉睡了两天一夜。
他是被身体的痒意扰醒的,睁眼觑见崔晚晚伏在身上摸来摸去。
他长臂一揽,惺忪调笑:“晚晚打算趁人之危?”
崔晚晚媚眼瞪起:“我只是看看。”看看有无新伤。
“看吧。”拓跋泰双手枕在脑后,一副任尔鱼肉的模样,“看仔细些,不明白的可以上下其手而求索。”
屈子要知道他的千古名句被这样用,没准气得从汨罗江爬出来。
见他优哉游哉,崔晚晚冷哼一声丢开手:“谁稀罕对你上下其手,一股子馊酸汗臭,起来,我要把这床扔了!”
拓跋泰抱住她按进胸膛:“扔了好,朕扫龙榻相迎。”
“放开我!你几天没洗澡了?臭死人知不知道!”
娇人气急败坏的样子惹得他放声大笑。
最终拓跋泰还是被赶去了沐浴,崔晚晚“贴心”地在浴池里放了许多花瓣香露。他更衣出来自己都先打了几个喷嚏。
崔晚晚颇为满意,出言调戏:“陛下人比花娇,香氛扑鼻,又能出去招蜂引蝶了。”
“贵妃可要保护好朕这朵娇花,”拓跋泰面上一本正经,说的话比她还不着调,“不能让幺蛾子采了去。”
两人正调笑嬉闹着,福全来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崔晚晚见状,心想应是有军国要事,于是转身往内间走:“银霜说要制元日挂的春幡,我去瞧瞧。”
待她一走,福全躬身上前,艰难启齿:“拾翠殿贤妃娘娘……”
她?拓跋泰皱了皱眉。
“贤妃娘娘今晨呕吐不止,太医前去请脉,发现娘娘已有身孕,约莫两个月。”贵妃不在,福全赶紧把前因后果道来。
“陛下你要不要——”
崔晚晚没走两步又折返回来,本想问他要不要用膳,哪知刚好听到福全的话。
两个月的身孕啊……林新荔入宫也才三个月。
“孕”气真好。
拓跋泰面露愕然,崔晚晚瞧着只觉得是他初为人父不知所措,一时失态而已。
“晚晚,朕……”
他伸手去牵她,正欲解释,崔晚晚抢先一步屈膝道贺:“恭喜陛下。”
他的手停在半空。
她仰起头来,神情真挚并无嫉妒,眼秋水盈盈,温柔浅笑:“您去看看贤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