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上来呀。”

谢郬不情不愿的走上水榭外侧的亭台,高瑨指着古琴说:

“爱妃故居摆放着古琴,说起来,朕还没听过爱妃弹琴呢。”

【啧,狗皇帝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臭婆娘也是,谢苒都不住这儿了,还放什么琴台。】

“陛下,弹琴什么时候不好弹,难得来臣妾的故居,臣妾带您里里外外转一圈,我那后院种了一株杏花树,花开得可好了。”谢郬说。

高瑨却不上当:

“树在那儿又不会跑,贵妃先来奏一曲,朕洗耳恭听。”

【真麻烦!】

【不过读书写字我不行,琴我倒是会弹些的。】

【弹就弹!】

谢郬来到琴台后坐下,高瑨便在她的对面寻了一处空地,就那么席地而坐,对谢郬比了个‘请’的手势。

深吸一口气,谢郬手指来到琴弦上试了几个音,然后一首柔肠的曲调便在她的素手拨弄下传出,这曲子听来非常温柔,如江南的雨,细细绵绵,打在人身上没什么感觉,但走着走着整个人就湿透了。

谢郬弹琴的时候挺投入,看指法、技法,不像是新学的,高瑨不禁疑惑,她在边关长大,谢远臣肯定不会弹琴,那是谁教她的?

一曲奏完,高瑨意犹未尽的鼓掌,由衷赞道:“好听。可有曲名?”

谢郬点头:“有啊,《离人怨》,讲的是江南一对爱恋的男女不能在一起厮守的遗憾,却又为曾经拥有过彼此而感到幸福幸运。”

“这曲子,跟爱妃不搭。”高瑨从地上站起身:“而且,朕也不喜欢这首曲子背后的故事。曾经彼此拥有过却不能在一起厮守怎么可能感到幸福,不是更应该不甘愤怒吗?”

谢郬难得赞成高瑨的话:“我也是这么觉得,可惜我俩都不是作曲人。”

高瑨在琴弦上弹了两下,漫不经心问:

“这作曲人是哪位大师?朕认识吗?”

谢郬愣了愣:“呃……不知道是谁,就一本残谱……”

【苏临期作的曲,他就这调调。】

【喜欢无病呻吟。】

苏临期……

高瑨在脑记下这个名字。

弹奏完一曲后,谢郬怕高瑨再让她弹,便主动拉着高瑨去后院看杏花树去了。

晚上蔡氏为他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家宴,高瑨和谢郬共同出席,见过谢家的一应晚辈。

高瑨喝了一些酒,席上谢远臣总是敬他,两人一杯又一杯的喝着,喝到后来见高瑨有了些醉态,谢远臣才歇手。

谢郬扶着脚步有些虚浮,将半个身子都挂在她身上的高瑨回水榭休息。

高瑨坐在床沿上,谢郬给他拧了一块凉帕子擦脸,好不容易把高瑨伺候上了软榻。

过了没多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是福如的声音:

“娘娘,夫人身边的丫鬟来请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