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淑慧再仔细打听, 听说是个得了癔症的疯子,还自称是国丈。
这不就是苏绍宣吗?许淑慧心又惊又惧, 深怕被别人知道那人是她的丈夫。慌张地赶回家里,却发现宋氏母子不见了,连带着他们行李都没了,问在床上睡觉的儿子。
苏综不耐烦地告诉她, 他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说完盖上被子蒙头继续睡觉。
许淑慧怒气填胸,站在屋里大骂他们没良心:“富贵的时候上杆子凑过来, 一住就是十几年, 现在落魄了,就想撇清关系了, 我告诉你没门!苏综你就知道睡觉,也不看着他们说不定还顺走咱家的东西!”
苏绵从外面进来, 无在乎地说道:“这家里破破烂烂的,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手里的簪子哪里来的!”许淑慧看着她拿在手里观望的发簪,疑惑地问。
苏绵脸上闪过心虚, 把簪子藏到身后:“什么簪子, 我不知道!”
许淑慧飞地走到床头,拿起枕头,压在下面的钱袋子没有了,这是她们离开用永城候府时, 许三夫人塞给她的体己钱,不多只能勉强用来应急。
她猛地转头看苏绵,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苏绵紧张的把布袋子丢到她身上:“给你就是了。”说完就跑出去了。
许淑慧打开钱袋子,里面粗略地看了一眼,那几块稍大一些碎银子不见了。
许淑慧一口气没上来,踉跄着,摔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苏绵又跑了回来,慌乱地指着身后,许淑慧头眼昏花地看过去,是钱庄的人来要息钱了。
等钱庄的人走了,那钱袋子里又少了几块碎银,许淑慧抬手就朝苏绵抽过去:“,去把簪子给我退了!”
“不要,我都好久没有买新首饰了。”苏绵一边闪躲着,一边大喊:“娘,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就像个疯婆子,一点以前的风姿都没有。”
许淑慧顿在原地,悲从心来,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可她能怎么办,苏劭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那钱庄的人天天准时上门要息钱,永城候府也不会再收留她们。
许淑慧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心灰败。
见许淑慧冷静下来,苏绵坐到一旁,随口问:“阿娘,我爹呢!”
许淑慧盯着苏绵,咬咬牙,忽然说:“咱们也收拾东西。”
京城是不能待了,她算是看透了永城候府的无情,什么亲爹亲娘都不可靠,竟然真的狠心看她们一天又一天的担惊受怕,被人催债羞辱。
等到她们还不起息钱的时候,那些地痞无赖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许淑慧又恨又怕,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躲回西北。
“那我爹呢!”苏绵被她不情愿地拉起来。
在许淑慧心里,只有她抛弃苏劭宣的份,绝对没有苏劭宣抛弃她的,让他待狱里也好,这样他就老实了!
许淑慧神色不明,说:“我们给他留个信,等他看到了会去找我们。”
许淑慧带着苏绵苏综刚出城门,钱庄的人就收到了消息,赶忙找到了卫肆。
卫肆摇摇头:“自作聪明,等她们在西平安顿妥当了,再找过去。”
那边等周津延休完了半个月的婚嫁,回到策堂府时,苏劭宣瘦得不成样子了,隔得很远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臭味,走进看到他蜷缩在地上,嘴里似乎还在迷迷糊糊的嘀咕着什么。
周津延只淡淡地扫了苏劭宣一眼,看向孟春。
孟春低声说:“陛下说再磨他两天,就放他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