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味。”当天方弛远留在了李宅,和父亲方喜云约定三天后来接他。aplt

apgt拜师之后李老先生对他就亲密了很多,和他之间就唤起了小名。“不差几天就是新年,你可知我为何没等过了这个新年再收你为徒,反而现在就急急忙忙行了拜师礼?”

“呃”方弛远老实的摇摇头,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

“你虽天资聪慧,但是启蒙还是太晚,我上次问你,你说才刚读四书,连五经还未碰触。”老先生说完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但凡家里有点钱的孩子,像你这么大都已经开始学习五经了,等你凭仗天资和他们进度等同的时候,他们四书五经也已近学完,所以你和他们相比并不占有优势!”

“我们读书虽不尽是为了科考,但是你不可否认我们确实是要参加科考。”

老人认真的说着,方弛远就认真的听,他能感觉到老先生话里面的真情实意,他不是没有感情的傻子,心里对老先生的敬重立马又多了许多。

“科考第一试童子试,只考你对四书五经的熟悉程度,这一点难不倒你,也许你只读一年就可轻松取得童生资格,但是之后呢?”

李老先生哈哈一笑,“之后的乡试,府试,会试,甚至是殿试你也打算就这样混过去?若如此大家都只背书就好了,哪还会有四五十岁的老秀才呢?他们恐怕能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了吧!”

“所以,你虽年幼聪颖却更要抓紧时间学习,你过完年九岁,一年时间我让你熟悉完四书五经的内容,你不可抱怨苦也不可抱怨累,要知道你这一年的辛苦却要别人四年五年甚至更多的努力!”

“弟子不觉得苦!”

“嗯。”李老先生抚须,“再三年我教你帖经、策问,诗赋、杂文,经义、墨义、诗词、算学,你不必精通,却要样样熟悉。”

“是,弟子谨记。”aplt

apgt方弛远认真的点头道,他没有想到,仅仅几天的时间,老先生就已经替他规划好了未来,内心对“师徒”这个词语的理解又深了三分。

“好。”李云长满意的点点头,“再两年你熟读我国律法,杂文,游记……趁着现在年少,多读一些书,等你十五岁考中秀才后我在深入给你讲解帖经、策问,诗赋、杂文,经义、墨义、算学的内容。”

“十五岁考中秀才?”方弛远目瞪口呆的看着李云长,虽然没经历过科考,但是整个溪山县最年轻的秀才好像都十七岁了,而师傅说他十五岁就会考中秀才。

“怎么?”看着方弛远吃惊的表情,李云长笑道:“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啊?”

“信”方弛远嘿嘿笑道:“信,两个都信!”

得知方弛远拜了儒士李云长为师,赵春青高兴的睡不着,晚上就上了香,准备在年祭的时候就把方弛远拜师的事都告诉她妹妹。

晚上,“哎。”赵青春躺在床上推了推方喜云,“你说远儿被李老先生收入门下,以后是不是能考中进士啊!”aplt

apgt都半夜了,赵氏还在为方弛远被李云长收徒的事高兴。

在她看来考中进士就意味着做官,这在溪山县是非常荣耀的事情。毕竟每三年举行一次的会试,溪山县却不一定能有一个人考中进士,历年来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同时考中两个。溪山县隶属昆州,在琼朝东北部,学风并不兴盛,相较于南方差距明显。

“很难说,也许能考上也许考不上,科举的事,谁能说清楚呢?”

“可是远儿能过目不忘啊!”听了方喜云的话,赵氏侧翻过身,“你忘了?这还不能考上进士?那要什么才能考上?这进士也太难考了吧!”

“你就是妇人之见。”方喜云颇感无奈的回答,“我琼朝学子何止千万,这些年来积压起来的举人也有数万人了吧?可每次会试才能录取多少人?200?还是更多?。不说了,睡吧睡吧,科举哪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的!”

“可是……”赵氏还想再说什么,方喜云把被子一压,“快点睡吧!明天还要准备远儿的拜师礼,现在想那些没用的干什么,太远了!”

不多时,赵氏又絮叨了几句,房间里的灯就灭了,但是和赵氏夫妻不同,那边同样被举人收入门下的方弛林父母却坐在灯下久久不能入眠。

“我就明白说了吧,你娘偏爱三弟,什么好的都想往他身上安,以后家里要是供不起两个人读书了,你娘肯定会让咱儿子下来,让方弛远那小子去读!”方弛远大伯娘低垂着头,搅动着手帕,“我们家林儿多想读书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他这么些年根本没干过农活,你说他下了学能干什么?”

烛火静静的燃烧着,照亮了方喜进愁苦的脸,他大字不识几个,一辈子都和泥土打交道了,知道田地里的辛苦,自然也就希望家里的后辈们能读书走出去,本来儿子被举人收为徒弟他是很高兴的,但现在听媳妇这么一说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家里这些年没出过大事,还是存了不少银子的,而且三弟教书也挣钱……”方喜进本来想说能供起两个人读书的,不过一想到当年他们家就供方喜云一个人,就差不多把家底掏空了,这以后两个人读书,事情还真不好说。

“明天你一定要给爹娘说,林儿才是他们的亲孙子,那方弛远不过是,不过是,……”大伯娘方喜晴咬咬牙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损人的话,“反正明天家里要是拿的拜师礼是两个样子的,我是不能同意!”

“好,好。”方喜进安慰了大伯娘方喜晴一番,盖上灯就准备睡了,只是漫漫长夜,两个人在床上辗转了一夜想的什么就无人知晓了。

第二天一早,太阳从在云层中泛着金辉,方家人一起吃了早饭,方安山就把一家人召集了起来,他拿出两个钱袋子说:“林儿和远儿都是好样的,都找了好师傅。”他说着脸上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我和你们娘商量好了,现在也快到年关了,就把家里的猪杀了,到时候一家一个猪大腿,再添些银子买些东西配着估摸也够了,其他的我们卖一半在自己留腌一半,怎么样?”

这点和往年差不多,只是少了两个猪大腿大家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方安山又拿起两个钱袋子,“我打听过了,李先生家富裕点,好东西见的多,东西不能给的太差劲,宋举人家就相对好一点,东西也好买。”他把两个钱袋子分给方喜进和方喜云说:“这里一个500文钱,一个2000文,你们看着买吧!”

不用明说大家也知道二两银子是给方喜云的了,大伯娘虽然也觉得李家有钱给的多些无可厚非,不过事情轮到自己头上,自家500文,三弟家二两银子,她心里就是不痛快,要不是方喜进在下面紧紧攥着她的手,她肯定要上前说上几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