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敢跟少主作对?”

“可别说了,听说少夫人是败了咱们少主的名声,劫了咱们少主,那啥一天一夜呢……要不是如此,少主怎么会入赘给一个寡妇……”

“天啊,不是三天三夜吗?”

“哇!”

“要我看,此人不知检点,水性杨花,少主根本不待见她,不过是给公主个面子罢了…”

“小点声,隔墙有耳。”

顾·不知检点·水性杨花·欢在不省人事被人揉扁搓圆,老老实实,哪里可见平日日天日地的气概。上药前,陆砚生难得端详她一番,她似乎很累,睡着了,卷长睫毛翕动着。

很安静,很漂亮。

点评了“挺乖”二字,陆砚生指尖点蘸玉生膏,掀开顾欢衣服,仔细涂抹,动作缓慢,不含旖旎,临走前,他想起什么,回身拧开药瓶,别开她的袖侧。

皓腕霜雪,美人美兮,一道丑陋的伤痕破坏这份美感。是剔骨刀留下的伤痕。

“我若再靠近你,你便捅我两下,我疼了,便不会欺负你”

那夜,她宁愿如此,都不愿意碰他。

陆砚生指尖揉上眉心,浅浅琥珀色的眸子,头一次泛着浓郁的疑惑。这个人怎么和他之前遇到过的人,不太一样呢。他应该用什么方式对待她?

有点烦。他想。

很,他将此抛诸脑后,回了书房,他先翻了会儿书,片刻看厌了。指尖惯常地、有规律地敲打桌面,眉间一松,又换了一册,觉得甚是趣味。

“啪嗒!”

有人破门而入,沉稳的面上憋着怒气,阴恻恻瞧着陆砚生。在陆宅这般豪横不顾家主的,只有那一个人。陆砚生并未抬头,翻了一页书,“出去,敲门。”

“我若不呢?”顾欢声音咬牙切齿,在陆砚生听来,是恨不得生吃了他的肉。

“按照陆氏家规”

“你有种,陆砚生!”

“我有没有种,还是得看夫人的。”

顾欢:…

陆砚生视线依旧落在书卷上,似乎还沉浸在书,方才那话,听起来只是敷衍她的。连敷衍她的话都那么那么猥琐!

他是怎么把这么厚颜无耻的话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

天啊,陆砚生这么不要脸,她该怎么和他比!

顾欢深呼吸,按照陆砚生的指示,重新出去,恭恭敬敬地敲门。敲门声震耳欲聋,陆砚生合上手书册,将其压在抽屉底下,不紧不慢从桌上挑了一本诗集,指尖挑开扉页的同时,伴了一声,“进。”

“陆美人儿,你真的好心思啊,跟我玩儿阴的?”顾欢隐忍怒火。

“你想要如何?”

“跟我道歉!”顾欢一掀袍子坐下。

“为何我要同你道歉?”

顾欢疑惑地望着他,却发现他的面上,也写着“疑惑”二字,她更加郁闷,努力使自己的表情郑重其事,“因为你骗我,所以你要跟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