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喂我。”吴枕云扭过身去,双手端起矮桌上另一瓢合卺酒,道:“我要自己喝……唔……赵遇白……你……”
天旋地转之间,黑沉沉的身体往她身上压来,不给她留一点余地,她只能从赵墨口得到应得的喘息机会,多一点都没有。
这是赵墨的报复,不动声色,倾压而来。
不就不让他喂酒嘛,他怎么可以这么小心眼的?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就压了上来,这么高高大大的身体,也不怕把身下的她给压坏了。
咳咳咳……推……推不开,他好重!浑身上下全都被迫陷入他炽热滚烫的怀,十面埋伏,吴枕云没有任何出路可逃。
红烛摇曳的熏红光晕之下,酝酿着一场春色缱绻旖旎,就在这飘雪的冷冷冬夜里。
外头是寒雪簌簌而落,里面是一室融融曛暖。
是缠绵悱恻,是吞噬侵占,是一点一点灼烧着欲望……
实在是无计可施,无处可逃,吴枕云最后只能选择哭。
只要有喘息的机会她就张开嘴大声哭,哭得嘶声力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要断气。
“赵遇白,赵遇白,呜呜呜,呃……呃呃……我太可怜了!呜呜呜……呃!呃!”
她连续打了几个哭嗝,胸前剧烈起伏着,抹脂覆粉的小脸上满是眼泪,哭成了一只小花猫似的。
几绺发丝散下来,嘴巴努力的一张一合,小脸都涨红了,鼻尖也红红的,看着让人忍不住心疼。
照她这么喘不上气的哭法,迟早要哭出内伤来,把她这小小的身子骨给哭散架了。
赵墨拿她没办法,只能抱着哇哇大哭的她坐起来,将她的下巴往自己肩上轻轻一按,大掌摩挲着她后背给她顺气,道:“别哭了别哭了,夫君不闹你了,乖,不要再哭了。”
哭多了伤她的身,也把他的心尖给绞碎了,两人谁也不能幸免。
蜷缩在他怀里的吴枕云暗暗窃喜,唇角微微翘起,小时候的法子真是管用,赵墨还是受不得她哭,这一招屡试不爽,次次得逞,从未失手过。
时隔五年,赵墨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呢?真的是没出息得很!
吴枕云坐直起来,抬起宽大又凌乱的衣袖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疼……她怨怼地看向赵墨:“疼,是你弄的。”
“我看看。”赵墨别开她的手细看她脸颊,看到她粉粉嫩嫩的脸颊上有一处深深的吻痕,不禁轻笑道:“是我弄的。”又凑近吹了吹那吻痕,哑声问她:“是不是很疼?”
“嗯,很疼。”吴枕云重重点头,看他心疼,又立马趁热打铁,指着颈脖下,锁骨上,耳后,手上,甚至还有后颈处的,说道:“都是你弄的,都很疼。”
“算起来,你也没少咬我。”赵墨仰起自己的颈脖,露出喉结处那一块被她咬得最疼最重的地方。
她不仅咬了,还糊了一大片的口水,湿湿润润的,黏糊糊的。
跟她这人一样。
“那都是你欺负我在先,我这是为了报复你!”吴枕云扭过身去,绕了一大圈,终于说出自己的意图,道:“我身上已经很疼了,所以……所以你今晚不许再欺负我了!”
“这点疼就受不住了?”赵墨眼眸柔柔地看着她,道:“那今晚你只怕是要哭死在床上了。”
吴枕云一面抹着泪一面看向不远处的床帐,身体立马隐隐作痛起来,拨浪鼓半摇着头,道:“那就……那就不要到床上去。”
赵墨见她这般可怜可爱,忍不住继续逗她,道:“暖榻上也不是不可以。”
“不要!”吴枕云圆圆的杏眸气鼓鼓地瞪住他,道:“床上不行!暖榻上也不行!反正哪里都不行!”
赵墨将她腾空抱起,往床帐处走去,还笑道:“今晚你乖乖睡床上,兴许会疼得少些。”
“呜呜呜……赵遇白……呜呜呜……”吴枕云故技重施,抱着他的颈脖在他耳边哭得凄凄惨惨,泣不成声,道:“赵遇白,求求你了,不要……呜呜呜……”
赵墨挑眉,威胁她道:“别哭了,越哭疼得越重。”
“呜呜呜!”这次她是真的哭了,急得要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