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和秦若依站在一块时,那个令人作呕的词总会钻出来。

——赝品。

再未看那二人,她起身朝宫门口走去,脚步飞。

她讨厌被选择,所以宁愿先转身。

直到宫门缓缓在身后合上,她方才轻轻松了一口气,越过护城河,绕过官道,前方已是市集。

身后一阵马蹄哒哒声传来。

苏棠朝道边让了让。

可马蹄声、车轱辘声仍在她身边纠缠,亦步亦趋。

苏棠皱眉,刚要抬头。

马车上一人声音传来:“这次倒是惜命了?不寻死了?”

苏棠一怔,抬头看去,四方的轿窗,一人以折扇挑着轿帘,肆意的眉眼正望着她。

沈辞。

她收回目光,继续朝前走去。

“喂。”沈辞皱眉。

苏棠只做未闻。

下刻手腕却被人攥住。

“本世子同你说话呢。”

苏棠顿住脚步,转头看着身后人,好一会儿突然道:“那夜去群芳楼,世子曾应下我一个条件,还作不作数?”

第43章

马车摇晃着前行。

苏棠靠着轿壁,容色怔忡看着晃动的轿帘。

沉寂的久了,对面的沈辞没了耐心,将宽袖一收,轻拍了下折扇道:“你方才说条件,想好了?”

苏棠看向他。

方才凭着心底一时意气说出那番话,而今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她知道郁殊的人监视她,知道在这京城,郁殊有多么只手遮天。他可以不动声色断了沈辞的生意,那沈辞又如何会帮她呢?

沈辞也在看着她。

天色昏沉如隔着一层灰霾,马车内也有几分昏暗,只能瞧见她那双本漆黑莹亮的眸子此刻呆怔着,朦朦胧胧的。

那种隐约“阴沟里翻船”的烦躁感又来了。

“你怎的和你父亲这般不相像?”沈辞突然作声。

苏棠目光一滞,继而反应过来:“什么?”

“我舍弃承袭先王位后,便接手了几条商路,同你父亲打过的交道不少,”沈辞沉吟片刻,手轻轻摩挲了下额角的疤,“你父亲曾告诉我过一句话,‘身居高位,当言正于心,行立于民’。”

苏棠微顿,而后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