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举人就站了起来,说道:“我这个学生,向来是稳重的,今日说这样的话,必定是深思熟虑过的。”
陈举人这样说,就是支持明煦了。
要是明煦真的拿不出证据,他也要被连累了。
恐怕在长宁城里是待不下去了。
老师支持自己,明煦感激地看了老师一眼。
章嘉歆挣扎一番,也要站起来说些什么,明煦却冲着他摇了摇头,说道:“老师尽管坐着,我自有办法。”
明煦就是不拿出证据来,就有人焦急了说道:“你这人,还不赶紧将证据拿出来。”
明煦却喝了口茶,说道:“要是我证据拿了出来,那苏异人却跑了怎么办?刚才说话的是个女子,苏异人这个名字恐怕也不是真实姓名吧,要是我拿出了证据,她却跑了怎么办?”
他的话说完,大厅又是一阵骚动,说什么的都有。
这个半大少年非说害怕苏异人跑了,苏异人是个女子却不好抛头露面,两方就这样僵持下来。
傅清芳正在家里写小说,却突然有下人来报,说世子在状元楼里出了事了。
傅清芳手里的笔当即就软了,等到下人将情况说明,她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本来她是打算苏异人再出一点风头,就连她这个后宅妇人都听说了苏异人的大作了,那个时候她再找苏异人对质。谁曾想到,明煦竟然在状元楼将这安是给捅出来了。
明煦从来不是冒进的人,即使看到苏异人作的诗词他从古籍上看过,也只会慢慢调查,而不是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来。
不过明煦都在状元楼把事情给挑破了,傅清芳赶紧收拾了东西,拿上盒子里的古籍,坐马车去了状元楼。
而状元楼里,明煦就是不松口,一口咬定除非苏异人亮明真实身份,否则他就是不把证据拿出来。
按理来说,明煦的这个要求并不算太过分,只是苏月凉却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郑思远是一点都没想到要下去为自己这个儿子说情,在他看来,这个郑明煦要是今日里真的惹了众怒,那对他来说才是好事呢。
双方僵持之下,明煦又说道:“我又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要是她家里是个位高权重的,日后报复我怎么办?要是她被我拆穿了,却逃脱了,日后再换个姓名继续写诗作词怎么办?”
他的话说完,大厅又是一阵寂静,这个孩子说的也不无道理。要是真的证明苏异人剽窃,她今日不露面,就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那她来日再改头换面出现在人前,谁也不知道她曾经剽窃过别人的诗词。
就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举子说道:“这还不简单,我听说苏异人做那首《将进酒》的时候,就是前朝傅探花拿出来的,那个傅探花肯定知道那个苏异人的真实身份,将傅探花请来,要是真的证明苏异人偷窃,傅探花自然会说出苏异人的真实身份的。”
傅清宇做了郑明煦的老师之后,苏月凉跟傅清宇倒是经常见面。
一次郑思远带着苏月凉去散心,书院山脚镇子里的酒楼里正好有学子举行诗会,以酒为题,苏月凉灵机一动,就跟就扣小儿要了笔墨来,当场写下了《将进酒》。
她不好抛头露面,郑思远也不想出去跟那些学子打交道,正好傅清宇在,郑思远就让下人将傅清宇喊了进来,让傅清宇将那首《将进酒》拿了出去。
苏异人这个名字,因此连同那首《将进酒》一起在长宁城里流传了开来。
听到傅探花的名字,明煦的脸色变都没变,而是说道:“除非苏异人出来,否则我是不会拿出证据的。”
“反正,要是不见到苏异人,我是不肯将证据拿出来的。”
明煦就在这里胡搅蛮缠,他年纪小,这里的举子么最小的也要比他大上十多岁,反正不会跟他动手,能拖延一刻是一刻,等到母亲来了就好了。
见明煦一副不见到苏异人就不肯将证据拿出来的样子,大厅李的举子就开始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
倒是明煦,站在那里不慌不忙,就连有人说他些难听的话,脸上的表情也一直没有见过。
在三楼的一处包厢里,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就说道;“这个孩子就是镇西侯过继来的那个世子,小小年纪倒是稳重的很,有一点他外祖父的风范,比起傅海亲自教导的傅清宇,他反而更像傅海的儿子。”
傅太傅名容,字海。
“只是这个孩子也太有心机了,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他身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说道:“祖父,这怎么叫有心机,要是真的有些心机,就不会在这里将此事叫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