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坐下,傅清芳就把所有伺候郑思远的下人给叫了来,苏月凉自然也得出来了。
傅清芳来了这么久了,在院子里站了这么长时间,这个院的所有下人都出来了,就是苏月凉没有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躲着傅清芳。
见到苏月凉也来了,傅清芳就指着那个铜制的茶碗,说道:“以后不要给侯爷用这个了,侯爷现在的性子你们也是知道的,要是玩起来砸到侯爷的头怎么办?把它收起来吧,我已经让人去拿了竹制的器皿来了,给侯爷用那个。”
傅清芳又笑吟吟地看向苏月凉,说道:“自从侯爷病了,我就把那些医书当成了救命稻草,把能找到的医书我都翻了一个遍,好像有一本古籍上就说了,铜所制器物,如做人牲入口之物,天长日久,便周身乏力精神不济,及至皮肤溃烂神志不清,危及性命。苏姨娘,你是神医的弟子,这本医书上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苏月凉本来低着头站在下人们最前边,傅清芳一问这话,苏月凉的身子微不可查的晃了一下。
屋里所有人的视线或者正大光明或者隐晦不明的都看向了苏月凉,苏月凉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才没让自己露怯。
“这个我也不知道,”苏月凉低着头,语气恭敬:“医术博大精深,即使是师傅,也有不知道的东西。”
“这倒也是,”傅清芳继续说道:“不管那本古籍上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套东西都不要给侯爷用了,放起来就是了。”
傅清芳又起了郑思远的饮食起居,把个贤惠的妻子模样是做了个十成十。
这还不算,问完了问题,傅清芳就拿陪着郑思远玩起了游戏,直到日暮西垂,又陪着郑思远吃了晚饭,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惬意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了,待到镇西侯府里除了孝,傅清芳就开始给明煦物色未来的妻子。
这两年明煦的个子长了不少,在长宁城里的名气也大了起来,傅清芳带着两个女儿频繁的参加各家夫人的宴会,就想给儿子找个好妻子。
这婚姻大事虽然是由父母做主,可傅清芳经历了这一切,却早就看开了,过日子的还是那两个人,要是孩子们不太喜欢,就是把两个人强凑在一起,日后怕也是不会幸福的。
这日从平宁郡主的宴席上回来,明璇拉住傅清芳的衣袖:“母亲,我有话要跟您说。”
看明璇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大事的样子,傅清芳让下人出去了,就问道:“看你神神秘秘的样子,有什么话说?”
明煦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母亲,大哥是个有主意的,您何必着急给他相看呢,说不定”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傅清芳当然知道了女儿话里的意思,她赶紧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大哥心里有了爱慕的姑娘,是哪一家的小姐?你就别卖关子了,这不是成心让我着急吗?”
明璇就道:“母亲,您别急,这事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只是上次大哥回来我去找他,见他正在写诗,见我来了就赶紧遮掩起来,我心里好,故意让他给我去拿东西,抽空看了他案几上的诗,那明显就是少年怀春啊。”
傅清芳笑着道:“你个丫头,还少年怀春,这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事也不急,等你大哥来了我问问他,他要是真的有了意的姑娘,只要家世清白,姑娘人品端正,我就替他去上门提亲。”
她看了女儿几眼,继续说道:“等你大哥的亲事订了下来,就该你了,咱们参加了这么多的宴席,你可有什么意的人没有?我可是把那些适龄的儿郎们都在心里过了一遍,有那合适的,我可是十分留意的。”
一说到自己的事,明璇就十分害羞了,低下头红着脸道:“母亲就是会打趣我,拿我说笑。”
“这怎么是说笑呢,”傅清芳正色道:“娘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这婚姻大事虽然是父母做主,可你自己心里也得有几分主意,明璇,你只比明煦小上一岁,你大哥的婚事订下来之后,可不就该你了吗?你要是有了看上的,只管跟母亲说,母亲为你做主。”
母女两个又说了一番话,明璇等到脸上的热度下去了,才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在自己屋里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索性去找妹妹玩了。
明煦在书院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等到他回来,吃过晚饭,傅清芳把其他的孩子都打发走了,单独留下明煦,问道:“明煦,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姑娘了?”
明煦猝不及防的被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脸一下子就红了。
傅清芳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儿子手足无措,觉得好笑的很,就说道:“这少年慕艾也是人之常情,娘本来就给你四处打听好人家的姑娘,你的年纪也到了嘛。要是你真的有了喜欢的姑娘,只要那个姑娘也喜欢你,娘就上门去给你提亲。”
明煦低下头,声音很低:“母亲,我们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呢。”
可以这样说,明煦这个大儿子,是最让傅清芳省心的,可是现在,他却罕见的迷茫了。
“既然这样,那个姑娘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一会儿,明煦才抬起头说道:“母亲,您再给我一段时间,我”
这个时代的男女大防并不严,要是两个未婚的少男少女看对眼了,两家也愿意结亲,那就是一段良缘。
傅清芳就道:“这个也要慢慢来,不要太着急了,女儿家的名声都是十分重要的,你千万不要唐突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