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跑了许久,眼前山石林立,嶙峋扭曲,景物都分辨不清。身后那两头豹子已经近在身后,其中一头大吼一声,纵身就扑了过来,月娥急忙收住步子,矮身下去就地一滚,恰恰避过了那豹子攻击,月娥伸手在地上抓了一块石头,用力向着豹子头扔过去,一边厉声骂道:“滚!滚!给我滚!畜生!”她站定了脚,握着匕首,瞪大了眼睛,同那两头豹子对峙。
两头豹子见如此,竟不向前,只是在面前甩尾舔嘴,月娥紧紧握着匕首,两只眼睛凶狠地瞪着那两头豹子,一边骂道:“禽兽!一帮禽兽!你们都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敢过来,我一刀戳死你们!”虽然人跟野兽搏斗,人毫无疑问属于下风,但月娥被逼急了,骨子里狠劲涌上来,便将死那个字给踩得稀烂,心想就算真没了路,我自跟你们拼了就是了!
月娥一边骂一边后退,那两头豹子步步紧逼,三个对峙了一会,月娥额头汗把领口都湿了,背后汗也湿透,风吹过来,如沐身冰水中一般,那两个豹子似不耐烦,低低吼了几声,似乎在商量,一头转开,向着月娥左身侧去,另一头却轻巧迈步,向着月娥右边去。
这两头禽兽好似通人性,竟要用夹击之术,月娥哈哈大笑,声音凄厉,骂道:“不过是区区禽兽而已,竟也跟人玩心机,你们凭什么?不过就是多了利爪利齿,就耀武扬威起来了,老娘在现代时候,看到你们后代都在笼子里关着呢!禽兽,畜生!”恨意迷了眼也迷了脑,大声地只是狠骂。
那两头豹子摆好了姿势,其中一头便大叫一声,作出攻击之态,月娥已经退无可退,反倒不怕了,脸上尽是惨烈笑容,只等待豹子扑过来时候,就用手中匕首插入这畜生胸口便是了,只是今生今世,再难救小郎了。
彼此正在对峙,生死一刹,忽地听到远远有人大声叫道:“姚月娘!”月娥一怔,好似听到从云端传来救赎声响,眼光一转瞬间,那薄泪氤氲之中,却见有个人,乘马飞奔而来,马背上他身影起伏不定,大声叫道:“月娘,伏身,伏身啊!”与此同时,眼前一阵腥风扑来,月娥回头一看,却只看到一张血盆大口,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为救主虎头立奇功
要问这飞马而来之人是谁,又怎知月娥人在此处,此事却要回头来说。只因月娥逃出侯府,敬安大怒之下,派人四处搜查,又在各方路口关卡设人守着。另一方则命周大派人手盯着苏青跟姚良,倘若月娥去寻他们话,便立刻捉回!
不料,一直到了半夜,都没有丝毫消息传回。敬安自己骑马在县上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人。此时已经夜深,敬安丝毫归意都无,胸口那团火毫无熄灭迹象,反而越着越是旺盛。
敬安驻马,眼望着眼前夜色深沉,虽说心底极怒,很想将人找到,狠狠出气……但脑中却也有隐隐担忧,到此都找不到人,难道她会出什么事?正在胡思乱想,周大说道:“侯爷,夜深又冷,风也大了些,不如先回府中,让属下等再寻。”敬安只是不理,恍若未闻,心头却又想:“她一个女子,又能跑到哪里去?早知就……”心头气恼之余,略觉懊悔,只是却是枉然。
周大见敬安不答,便识趣不做声。敬安驻马望了半晌,忽地听到遥遥远处传来野兽嘶嚎之声,黑夜里听来,甚是渗人。敬安起初不在意,片刻想到一事,顿觉得脊梁发麻,问道:“那野兽嚎叫地方,距离这边多远?”周大见他长久不语,开口却问这个,顿时明白敬安心头担忧什么,便说道:“侯爷放心,那是十里开外狗头山,寻常人都不会去,山石狰狞,遍地猛兽。有时候那些野兽冬日饿极了,还会出来掠夺牲畜果腹。”
敬安想了想,说道:“这么短时间,人不会跑到那里去罢?”周大急忙说道:“侯爷多虑了,绝对不会。”敬安望着那边,眼神闪烁,当下说道:“让人守紧了路口关卡……”正在此时,却见有个小兵匆匆跑来,跪地说道:“将军,天水镇王家村那里一片骚乱,像是某户人家起火,大家伙儿都在忙着救火。”敬安回头一看,果然见不远处火光熊熊,冲天而起,敬安默念道:“王家村……难道……”当下便不再多想,打马向着起火之地而去。
敬安飞马前去,到了现场,果然见好大火,已经有不少乡亲百姓出来救火,也围了若干兵丁,眼见那宅子是救不下了。敬安拉着马看那熊熊火光,问道:“这是谁家?”周大忙问,回来说道:“回侯爷,是王四鹄家宅。”敬安战栗,问道:“那王家人呢?”周大说道:“根据街坊四邻说,那王老头日前死了,只剩下王四鹄同王婆,自火烧着,那两人就不见踪影。”敬安翻身下马,向着火场走前两步,周大见状不好,将他拦住,说道:“侯爷,危险,不能靠前。”
敬安眼望火场,心想:“怎地会突然起火……正巧她就逃了,难道说……”心慌意乱,推开周大,便向着门口奔去,周大跟几个近身见状不好,齐齐冲过去,敬安说道:“闪开!”周大说道:“侯爷,请勿要轻举妄动!那姚娘子不会在此。”敬安默然说道:“你怎知道?”周大无语,敬安疾步向前,周大情急,只得伸手将他拦住,敬安大怒,说道:“你敢拦本侯?”转眼之间,两人已经过了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