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须静心,以大公子冷静,徐徐推测,自得真凶。”
她目光下移,添这一行小字:“——月娘顿首拜谢。”
她将笔搁了,必定会松一口气,而面有笑意的罢。
她口口声声唤他“大公子”,叫敬安却是“他”,她的心意可想而知。只是,怎地也想不通,明明她似乎察觉事情会有不对,怎么会仍旧坦然赴险?
东炎闭眸皱眉,眼中酸胀不已。
书房之内,忽地有声响传来,东炎一惊,旋即说道:“来人!”经过方才一番动作,已经有从人来到,东炎说道:“掩了口鼻,进去将里面的人绑了,带到西厅。另把此间窗户打开,不许人进。”
仆人们自听命而去。东炎又看小葵,说道:“你的伤可有大碍?”小葵摇摇头,说道:“幸亏是九爷救得及时,无碍。”东炎说道:“既如此,你将事情经过,细细说给我知。”小葵答应。东炎便去西厅,要审问瑛姐。
瑛姐醒来,便被人绑了,带到西厅,东炎叫人都退下,厅内只自己同瑛姐两人。东炎目光沉沉望着瑛姐,说道:“我敬你自小照顾我,伺候母亲,敬你一声瑛姐,不料你却对我怀着那种心思,且作出如此不轨犯上之事,事到如今,你且将先前要讲的秘事都说出来,我便看在母亲面上,饶你一命。”
瑛姐额头一抹血痕,听了东炎此话,竟微微一笑。东炎说道:“你笑什么?”瑛姐说道:“事到如今,倘若我说出往事,怕是更死的快了。”
东炎本是诈她,听到此时,便问道:“为何?”瑛姐说道:“不消说了,大公子如此狠心,就杀了我罢。纵然大公子不杀我,日后也无我的好日子过。”东炎说道:“你是母亲贴身丫鬟,我同敬安都敬你三分,你不该生那糊涂心思。”
瑛姐说道:“是我生糊涂心思?大公子,夫人大概未曾同你说过罢?——她老早便许了我,将来,要大公子纳我为妾的。”
东炎大惊,说道:“你说什么!母亲怎会如此?”瑛姐说道:“哈……哈哈,我就知此事绝不可能,但夫人既然说了,我便只信以为真,只因相信的话,我会觉得好过一些,大公子不信?那就当我在瞎说罢了。”
东炎镇定心神,说道:“你先前说,什么贱人?谁是贱人……从中作梗的?”话一出口,瑛姐脸上掠过一丝恼怒,说道:“那贱人今夜便命归西天!”
东炎疑心她在说月娥,心头一时狂跳,只得拼命自制,只说道:“你这般说,难道你跟那些劫走母亲跟月娘的贼人有关,亦或者是他们内应?”
不料,瑛姐听了这个,便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极其好笑的笑话。东炎一怔,望见她不屑一顾的眼神,不由心头寒彻。瑛姐说完之后,便说道:“叫无所不能的大公子猜来猜去,倒是有趣。”
东炎厉声说道:“你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你若不说,改日我便亲送你去大理寺,那里的百般刑罚惩戒,可不是好玩的!”
瑛姐微微一怔,似有些怕,因此顿了顿,才略忐忑说道:“大公子会送我去大理寺?”东炎冷然说道:“如今母亲同月娘生死不明,你涉嫌其中,我自然是要秉公处理。”瑛姐一哼,说道:“夫人不会有事。”
东炎望着她淡然神色,心头又是一跳,却仍冷冷说道:“你却知道,原来你真跟那些人有所关联。——枉费我从小敬你,你竟然是如此蛇蝎心肠之人!”
瑛姐皱了皱眉,低头不语。
东炎见状,便又说道:“瑛姐,你若此刻同我坦白所有,我尚有法子救你一命,倘若你冥顽不灵……我也只得……”瑛姐想了会儿,说道:“大公子,我可以将我所知之事尽数说给你知,但你要答应我一事。”
东炎说道:“是什么?”瑛姐说道:“我要离开京城。”东炎说道:“这个使得。”瑛姐说道:“只怕大公子听闻我所说之后,便不会答的如此轻易。”东炎说道:“如今你可说了?”
瑛姐说道:“大公子一言九鼎,我自然是可说的,其实,我所说的那贱人,并非姚娘子,而是五年之前来侯府那人……”东炎身子一震,说道:“你说什么?”瑛姐说道:“继楼家小姐之后,名满京城的另一个女子,大公子真个儿不记得?”她微微一笑,说道,“那倒是好……那天,她来府内同二公子相见,我奉夫人命,传信给她……不料大公子误入……”
东炎脑中轰然作响。瑛姐娓娓说罢,东炎如坠梦中,只问道:“为何?这究竟是……为何?”瑛姐说道:“这自然是为了嫁祸二公子,大公子尚且想不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