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闻言,笑道:“你竟不急,你们唐家那规矩,嫡子要谋了相位方可脱童子身,你别说你……”
唐锦似又扭过头去,说道:“你当谁人都跟你谢侯一般,游戏花丛么?”
敬安越发笑,拍掌说道:“如此说来,你尚是童子之身了?”
难得唐锦似面上微红,却哼道:“这个不消谢侯操心罢了。”
敬安将前恨消了,一时乐不可支,说道:“我也就这点放心,不然的话,你藏月儿一年,我却不会同你罢休的。”
唐锦似咬牙,说道:“这便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敬安说道:“你虽然救了月儿,却又不许她来见我,让我熬了一年多,也算是功过相抵。——且你还撺掇月儿,说这次我死乃是诈死,实在不可原谅。”
唐锦似哼道:“我平生最是正义,打抱不平的。你先前强迫于她,难道就如此轻易让你得了人,再说,你谢敬安若是那么容易就死之人,我倒要拍掌称快,赞叹我朝死了一个庸才,不用再总是碍我的眼了。”
敬安一拳过去,唐锦似伸手一挡,两人靠近,目光相对。
敬安邪笑说道:“我知道你是因自己无法消火,因此心怀嫉妒,只拿我出气。”唐锦似嗤之以鼻说道:“休要把人都想得如你般不堪。”
敬安说道:“月儿的眼睛如何才能好?”唐锦似哼哼两声,说道:“我怎知道,你那么能耐,自是能找到名医的。”敬安说道:“那我家之事……”唐锦似说道:“我没那么长舌。”敬安挑眉一笑,说道:“你在惹人讨厌之外,倒有几分意思。”唐锦似诚恳说道:“你在惹人讨厌之外,仍旧三分讨厌。”
敬安哈哈一笑,说道:“过奖过奖。”唐锦似谦虚说道:“彼此彼此。”
两个人嘿嘿一笑,此刻外面有人说道:“听闻阿秀公子来了么?”
电光火石之间,敬安撤手,唐锦似也重又负手独立,两人面面相觑,一个面色端然,一个温润如玉,似在娓娓相谈,气氛融洽之极,门口处,却是东炎迈步进来。
敬安昨日出战之前,便见过东炎,东炎自是一番惊喜,拼力拉着不放,恨不得也随他去战场才好,好不容易得了他回来,却听他去了内房,东炎就知道敬安去会月娥了。后来便听闻姓唐的公子上门,东炎便来看究竟。
三人相见,东炎同唐锦似又行了礼,说了会儿话,唐锦似便告辞离开,东炎同敬安相送了他,转身回来,东炎便称赞,说道:“果然是好人才,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公子秀的气度,果真叫人折服,虽然是东海守将,难得竟一派儒雅,大有古贤人君子风范。”敬安笑而不语。
阿秀公子唐锦似这番来,将养在他家里的小哈也带了来,敬安回去之后,便见小哈正在拼命舔月娥的手,敬安上去,将它左推右推,推到一边,才把月娥抱住,躲开小哈。
月娥说道:“听闻阿秀公子来了?”敬安说道:“已走。”
月娥略觉惆怅,说道:“我竟没见他一面。”敬安说道:“他生得丑陋十分,不堪入目,恐怕吓到你,便一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