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路过平康坊,他看到不远处的酒肆,几个男人坐着吃酒,旁边两个西域舞姬正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肢在跳舞。
看到这幕,慕祈心里腾起一股燥意,他勒马停下,秦风也跟着停下来,见他看着酒肆的胡姬,秦风马上心领神会:“主上若是喜欢,不如今夜就宿在平康坊,召几个胡姬来伺候便是。”
慕祈顿时黑了脸,他转头看了眼秦风,眸子沉沉道:“去弄一套胡姬的衣裳。”
秦风尴尬了,那种舞衣布料如此少,要这种衣裳做什么,可慕祈既然吩咐了,他也不得下马去酒肆。
燕媚这一日倒是过得安逸无比,和院子里的丫鬟们也熟络起来,尤其是棠溪,一开始跟她说话还有些拘谨,如今却越发能放开了,两人东聊西聊便过了半日功夫。
从棠溪嘴里,燕媚也知道了许多关于慕祈的事情,棠溪虽然怕慕祈,但对慕祈又充满敬仰,她跟燕媚说了许多慕祈的英勇事迹,不过这事迹大部分都发生在西北和战场上,想必棠溪也是从旁人嘴里听来的。
燕媚都只当故事来听听,不过有一点,她却很上心。
原来慕祈当真不近女色,后院里有两个太后从宫里送来的女人,生的千娇百媚,但慕祈从未宠幸过,莫非慕祁所爱的是西北那位侧妃?
燕媚不由得替自己担忧起来,想着自己要是和那两位夫人一样,成为摆设,那她岂不是白来了?
燕媚这种担忧并没有表露出来,今天还是第一天,她且再等一等,若慕祈当真不来,她再想法子。
这般想来,倒也淡定了。
午后小歇片刻,她准备自制些香膏,将蜂蜡,香料,树脂油等材料配好后,已是斜日照朱窗。
但做香膏的几种花瓣仍需要现采,而她这院里只有梨棠二种,她问棠溪府上哪里可以采花,棠溪告诉她,若要采花需去后花园,燕媚路不熟,棠溪便提着小篮子带着她过去。
后花园内,正是百花齐放之时,天边的晚霞映着园的姹紫嫣红,更添了几分瑰丽,燕媚看了一从月季,提着小篮子过去采摘月季花瓣。
慕祈回到府上,经过后花园时,便看到这样一幕,少女穿着妃色齐胸襦裙,手臂上挽着白色披帛,腰身微弯,一头青丝挽成双环髻,鬓边垂下一缕柔软的发丝,女子生了一张桃形小脸,肤若凝脂,眉若远岫,杏眼微垂,挺直的鼻梁,樱粉色的嘴唇,与昨夜里他梦到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慕祈眼睛微眯,嘴角泛着淡淡的嘲讽之色,才来第二天,就沉不住气了?
是棠溪先瞧见他,棠溪扯了扯燕媚的袖子,燕媚抬起头来,便见俊美冷漠的男人大步朝自己走来,玄色衣裳上金绣魑纹在夕阳底下闪着炫目的光。
看清是慕祈后,燕媚停下手的动作,赶紧敛衽施礼:“王爷万安。”
慕祈睨着她的脸,夕阳在她的脸颊上镀了一层淡淡的柔光,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他语气淡漠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第7章 红色舞衣 冰为骨,玉为肌,花为魂……
燕媚听了之后一头雾水,但旋即又明白过来,姑母曾给她说过后宫女人争宠的手段,后宫那些妃嫔们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故意打扮妍丽在御花园和皇帝偶遇,所以他是认为她是在争宠,故意站在这里吸引他的注意吗?
这摄政王可真够自恋。
燕媚虽想过若是他不来自己的院子,她定然也会用些手段来争宠,可这次却真没有那份心思,她要制作香膏来养自己的肌肤呢,瞧着慕祈似有不虞,赶紧解释道:“王爷误会了,奴采花瓣是为了制香膏而已,若王爷不信,大可去棠梨院看看。”
她其他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搁在屋内的小案上,他去看了必然知道自己所说不假。
可转念一想,她这样说会不会又被他误会成一种变相的邀宠?
话都说出口,后悔已是没用了。
慕祈瞥了一眼她手腕上提着的篮子,里头只有几片花瓣,要么是来的不久,要么就没心思采花,只见她袖口滑落,露出一截雪白莹润的小臂。
慕祈想起昨日,她故意跪在自己面前奉酒,穿着件明显尺寸略小的抹胸,勒住两团柔软,挤出一抹深深的雪壑,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今日不就是故技重施么?
既然她这么着急,那他就成全她。
慕祈冷冷挑眉,那双寒潭般的眼睛里一如既往的透着讥讽,他嘴角漫不经心的勾起:“既如此,那便去看看。”
反正今日他也是来找她的,他想要她穿成昨夜梦的舞姬那样,为他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