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祈也是一身汗,却犹自不知疲惫,仿佛要将旷下的一个月都讨回来,一会儿,手掌按住她的小腹,哑声问:“都这么久了,为何这肚里头还未有半点动静?”
燕媚攀住他的肩膀,将尖利的指甲在他的背上划过,她张着红肿的唇瓣,轻喘着道:“妾身知道王爷想要妾身尽怀上子嗣,可如今王妃还未过门,妾身便怀孕的话,岂非对王妃大大不敬。”
慕祈轻轻咬了咬她的耳朵道:“什么不敬,你生的是本王的子嗣,将来王妃若是敢拿你怎么样,本王第一个不答应。”
他说完这句话,又轻轻呵着气道:“是不是本王耕耘的太少了,往后咱们次数不妨多些。”
燕媚知道他强势霸道惯了,也无力辩解,他前段日子那般殷勤,怎么能说少了,若是再多了她可吃不消,燕媚只得讨饶。
见她哀求,慕祈倒是生出了几分怜惜,适才不过是吓吓她而已,瞧瞧她这模样,竟然害怕的不行了。
慕祈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笑声,舌尖在她的耳垂上舔了舔道:“过几日不是要去拜观音么,不如多拜拜送子观音,捐些香火钱,也好让菩萨早日给咱们送个孩子过来。”
二月十九这一日,在凌家母女的陪同下,燕媚跟着老王妃一同前往法华寺烧香祈福。
随行的还有侧妃李桑媛。
王府一共是两辆马车,老王妃因有意冷着李桑媛,便独自乘坐一辆,燕媚只得和李桑媛同乘另一辆。
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坐在马车内,也相对无言,马车出城之后,李桑媛觉得有些闷,瞥了一眼燕媚,冷笑道:“燕媚,你可真够沉得住气的,王爷都娶王妃了,你居然一点都不着急。”
燕媚适才挑起帘子往外看,见京郊绿遍,春意盎然,正觉得心情舒朗,陡然听到这句话,看景色的心情顿时就没了,她放下帘子,回过头来,淡淡道:“王爷要娶王妃谁都拦不住,妾身着急又有何用,何况王爷属意凌家女郎,凌家女郎知书达理,宽厚温和,往后定然是极好相处的,她将来进了门也不会为难妾身,如何不好?”
燕媚说的这些话都是冠冕堂皇的,她心里的另一番打算自然是不会告诉李桑媛,若李桑媛知道她要离开王府,第一时间就会告发她。
而李桑媛听了这句话,却忍不住发笑,燕媚意有所指她不是听不出来,可燕媚却觉得凌家女郎是个好的,真是可笑,她怪的看了燕媚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马车停在法华寺的寺门口,等一行人都下了马车,门口知客僧将几人带入寺。
法华寺是北齐第一寺庙,香火极为鼎盛,今日又逢观世音菩萨圣诞,前来上香拜佛之人特别多,寺庙内香客如云,香烟缭绕,大殿内传来的细碎梵语听着更是让人心神宁静。
燕媚和李桑媛左右搀扶着老王妃往大雄宝殿走,几人在里头上香拜佛之后,便去了旁边的观音殿,法华寺的观音的确是送子观音,听说特别灵验,可燕媚却没有听慕祈的祈求观音娘娘送子,也没有捐赠香火钱,拜了拜之后,就先出来等候了。
不多时,老王妃等人陆续都出来了,李桑媛是最后出来的,她在老王妃捐完香火钱之后,又偷偷摸摸往功德箱里捐了十两金子。
送子观音,若是能送一个给她便好。
她带着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从殿内出来,一行人走了没多远,便碰到了两个人。
高炽和苏兰裳来法华寺烧香祈福,在这里遇到西北王府的女眷和凌府的女眷也很是惊讶,凌夫人最先看到二人,和女儿一起屈膝行礼:“淮王万福,王妃万福。”
燕媚循声看过去,目光在淮王和苏兰裳身上匆匆扫了一眼,复又垂下头去,和李桑媛一样,从容行礼。
高炽和苏兰裳是去年冬天成亲的,怀国公嫁女可谓轰动一时,家两女一个正位宫,一个嫁给淮王高炽为王妃,一时人人都羡慕怀国公好福气。
高炽听到燕媚娇娇软软的声音心头便有些炙热,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片刻,见她今日穿的难得素雅,月白对襟襦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喜上眉梢的图案,纤腰束着丝带,将凹凸的身形都勾勒出来,那眉眼依旧秾丽的很,粉嫩的耳垂上带着红珊瑚耳坠,很是衬她的肌肤。
“都免礼。”
随后他用拱手向老王妃行礼,老王妃微微颔首,算是回礼了,西北王府与淮王的交情并不如何,见了礼之后便各走各的。
适才苏兰裳注意到,淮王谁也没看,唯独多看了燕媚一眼,此时走远了,忍不住开始吃味,她道:“适才王爷盯着燕媚不动是不是觉得她生的比妾身美?”
燕媚是淮王送到西北王府的,这点整个玉京都知道,不过苏兰裳也听阿爹说过,当初淮王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因此对西北王使了美人计,燕媚那时在淮王府住过一段日子,也不知两人之间有没有那么一段,想到这里,苏兰裳心里的醋意更浓了几分。
淮王脚步停下,侧头看着自己打扮艳丽的妻子,平心而论,苏兰裳也是个美人,可若是和燕媚比起来,却也只能算得上是上之姿,而且苏兰裳性子骄纵跋扈,处处搬出自己的娘家来压迫他,这让高炽很不喜,不过表面上,不管苏兰裳如何刁蛮无理,高炽都是和颜悦色的,他冲着妻子温柔笑道:“王妃在想什么,在本王心自然是王妃最美,本王若是看得上燕媚,当初何必将她送给西北王?”
说的也是,苏兰裳放心了些。
另一边,燕媚等人拜完佛之后,又用了斋饭,走了半日大伙儿都累了,便在禅房内稍作歇息。
下午还有一场法会,到时候大家都会去听法华寺著名的高僧若痴法师诵经,途歇息也是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