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完毕之后,他又问:“这几日可有王妃的书信?”
西北的叛乱刚平,慕祁忙着整顿军务,在军营里待了十来天,五天前回来赐死李桑媛,本来次日便要启程回京,谁知老王妃却忽然病倒了,一时倒是不曾去查书信之事。
秦风摇头道:“属下不知。”
“去查”
秦风查清事情的始末后方知道,那日是李桑媛收了书信,并将书信给藏起来了,于是他又去李桑媛的居处寻早,终于在她的床头底下找到了燕媚的书信,他拿到后第一时间送来给慕祁。
慕祁看到书信上娟秀的字迹,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在看到燕媚怀孕之后,他的眼睛因激动而震颤,眉眼间是一股难掩的喜悦,冷凝的面色在看完这封书信后顿时缓和起来,他的眼底透着一束亮光,仔细看,那束光仿佛在跳跃。
他实在是太开心了。
他和媚儿有了自己的骨血。
慕祁怀着激动的心情给燕媚回了一封书信,告诉她要好生照顾自己的身子,然后又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王妃,老王妃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不过她的病是被李桑媛指使侍女下毒导致的,哪怕得知慕家有后了,也一时半会好不了。
为了不让燕媚的情绪波动影响腹胎儿,燕朝玉嘱咐下去,不允许任何人在燕媚面前提朝堂上的事情,燕媚为了养胎,铺子里也不再去了,每日只在家看书习字,日子倒是顺遂,只是心里挂念着慕祁,也不知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终于等来慕祁的回信,看到慕祁说西北叛乱已经平定了,燕媚心里十分高兴,得知他是因为老王妃病了才没回京,也放心下来,才看完慕祁的书信,外头就说岳州王府的人来了。
来的是崔蘅芷身边的侍女春眠,春眠一见到她便哀求道:“王妃,求您去看看咱们家娘子吧,娘子如今正是坐月子,每日里以泪洗面,奴都看不下去了。”
燕媚听罢,大吃一惊,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春眠便将事情的始末都说清楚。
燕媚没想到高景行居然还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虽说她现在有孕在身,可也不能不顾好友,身边带了几个侍女,跟长嫂说了声,便出去了。。
屋内,崔蘅芷脸色苍白拉着燕媚的手道:“媚儿,他当初答应过我,绝不会有二心,也绝不会再去碰其他女人,可如今我刚生了孩子,他便违背诺言,我的心真的好痛。”
燕媚听了也十分气愤,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男人那张嘴可真不能信,当初娶崔蘅芷之时,高景行信誓旦旦,如今她生了孩子,满足不了他了,他转过身就去找别的女人,简直太可恶了,还如此明目张胆,将花楼的女子带回王府来,弄得人尽皆知,让崔蘅芷成为旁人的笑柄,简直可耻!
燕媚蹙眉道:“他怎么能这般对你,蘅芷,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替你讨个说法。”
燕媚从房内出来,逮住人便问岳州王在何处。
兰娇阁。
燕媚走到门外,便听到里头传来的一阵阵嬉笑声,她脸沉了沉,当即将门推开,果然见高景行衣衫不整的搂着两个女子在怀里。
见她进来了,高景行终于从那副醉生梦死的状态里醒来了,他笑道:“西北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看你这副模样,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燕媚见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来意,也不拐弯抹角,她冷声道:“岳州王,你为何如此对待蘅芷?”
高景行仰头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本王向来喜欢新鲜,崔氏如今已生了孩儿,还有何趣,还不准本王找点乐子么?”
燕媚没想到他居然会这儿说,气的心火直蹿,她咬着牙瞪了高景行一眼,怒道:“高景行,你终有一日,一定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看着燕媚被气走的身影,高景行抬手擦了把汗,暗道,寒山,这可以是你让我做的,若是把你的王妃气出个什么事来,你可别找我算账。
半个月来,岳州王的荒唐事传的人尽皆知,也传到了高炽的耳朵里。
高炽一开始并不相信高景行真的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知道听人说高景行将让两名青楼女子做妾,崔家家主一怒之下将王妃给接回娘家后才相信这是真的。
没多久,朝的臣子开始弹劾高景行,说他品行不端,高炽还稍微煽风点火,将他在民间的名声弄臭,自此之后,高景行便声名狼藉,让那几个原本选择支持他的世家也纷纷倒向自己这边。
接下里,高炽又控制了羽林军,自己自由出入皇宫,并买通了圣人高煜身边的太监,给他下药,高煜根本折腾不起,才十来日的功夫,便进入了油尽灯枯的状态。
高炽再也不用掩饰自己的野心,他直接控制了整个皇宫,并逼着高煜写下传位诏书。
高煜意识全无,传国玉玺掌握在苏太后手,他让苏太后点头,苏太后不肯,并将玉玺藏起来,高炽只好将她们母子二人都关起来,反正他耗得起,高煜一死,这皇位除了他之外没有谁能继承。
高炽很就如愿了,七月十四这一日,高煜没撑过去,驾崩了,年仅十五岁,作为大行皇帝的兄长,先帝的长子,高炽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在群臣的恳求和拥戴之下,他登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