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蓄意谋娶 谢书枍 2006 字 8个月前

喜婆看着林愉皱眉,只以为林愉这样的姑娘怕苦,或者不会喝酒,就跟她的小孙女一样。喜婆上前笑着哄骗。

“夫人乖些,合卺酒甘苦与共,福祸相依。只有喝了这酒,才是真正成了夫妻之礼,否则夫人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喜婆宠溺的声音让傅承昀很不适,甚至生气,这老虔婆凭什么!

“我不怕人笑话,”林愉捏着手,往后依赖的靠近傅承昀,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她知道嬷嬷是傅轻竹的人,她不接合卺酒是折了傅轻竹面子,对一国皇后她还是敬畏的。

她怕给他招来祸端,身居高位的人眼睛盯着他的人也多,而林愉自来就是习惯呆在角落的,她不知道规则。

林愉解释道:“夫君有伤在身,不易饮酒的,或者…或者过几天,晚些再饮也是可以的。”

喜婆有些意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茬,为难的看了一眼傅承昀。

傅承昀看着林愉泛白的指尖,在红色的嫁衣之下白的异常明显。

不过十八不到的姑娘,丹铅其面,楚楚细腰,依赖的模样就跟刚出笼的稚兔,不见世俗。

这样的小夫人,若是被人哄骗了,也许都不自知。她是说不过出自深宫的老嬷嬷的,到时……怕是要哭。

“都出去。”

傅承昀摆手,带着几分极力忍耐的烦躁,像是怕吓到什么。

喜婆和丫鬟闻言,应了一声片刻便退了一个干净。

白活十几年,林愉第一次被这么多盯着半天,浑身不自在。待屋子里面只有两个人,林愉明显松了一口气,低头朝傅承昀莞尔一笑。

“把酒拿来,我没那么虚。”

傅承昀随意的看了一眼她的笑靥,不知是为了证明自己不虚,还是为了她不被人笑话,亦或者是为了成这夫妻之礼,本来就没打算喝酒的他主动让林愉把酒拿来。

“你有伤。”林愉规劝道。

“去拿。”傅承昀看着别处,几不可察的沉了眼色,语气不容拒绝。

从未有人反驳他,林愉是第一个。

林愉只得“哦”了一声,站起身来,听话的把旁边两盏酒端过来,递给傅承昀一杯。

傅承昀一只胳膊撑着床榻,两人手肘交叉相环,把酒送到嘴边。

昏黄的烛光下,傅承昀看着近在眼前的林愉,小姑娘皱着眉第一次喝酒,涂了唇脂的饱满之上染着薄薄的一层酒液,林愉不经意伸出舌尖一舔,瞧见他在看,不好意思的埋怨了一句。

“太辣。”模样憨憨的,有些傻,不过也是美的。

旋即,傅承昀松开她,把酒杯扔在地上,复又趴在软枕上,捡起了毫笔。他垂眸看不清其神色,唯有那手有些颤抖,迟迟没有落笔。

林愉因为某些原因,整个人敏感的很,对于傅承昀突然的沉默寡言不明就里,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傅承昀翻开撰,未语。

翻了两页,他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突然笔杆指着林愉,未抬头却语气不善的说:“日后,少饮酒。”

林愉不明就里,“为何?”

傅承昀不答,他似乎很忙,虽养伤在家该做的公务一件不少,全都堆积在床榻,满满两摞。

夜深人静,华灯放明,床榻之上傅承昀一刻不停的沾笔书写,林愉也从规矩坐着到倚柱假寐,手里不知何时攥着他衣袖一角。

直到傅承昀伸手取物,手臂被什么拉扯着,牵动后背伤口,他才顺着力道看到林愉的柔荑,随之就是她安静香恬的睡颜,心突然被针扎了一下,刺刺的疼。

这样安静,顺从,美好尚对他有期待的林愉,干净的单纯,憋屈到无怨,真和曾经江南的昀郎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