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蓄意谋娶 谢书枍 1754 字 8个月前

林惜一边哄着萧棠,一边担忧的望着远去的马车,面色不可谓不难看。

身后熟悉的异动已经远离,她终于收回目光,让奶嬷嬷把萧棠带回去,“今日玩的累,哄她睡下,晚些熬碗安神汤。”

萧棠虽还抽噎,搂着林惜脖子的手还是松开了,乖巧的跟着奶嬷嬷回去,间忍不住回头叫她,“母亲…也要吃药。”

林惜朝她摆摆手,“去吧!母亲知道。”

直到萧棠转身不见,林惜这才转身,追上那个至今慢悠悠推着轮椅的男子,挡在他身前。柔弱的脸上带着坚韧不断的坚强,行礼之后询问道:“将军,能否派人去傅家看看,阿愉年纪小,她不是相爷的对手。”

萧策看着她瘦弱的身子,声音比往常少了些冷意,“你要我帮忙?”

林惜折颈,点头。素日当家夫人的凛然不复存在,刻意放低姿态,只盯着他膝盖盖着的毯子,“恩,将军帮帮我,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林惜,你这么聪明…”萧策有些无奈,他无需林惜刻意小意,总归是会帮她的,对林惜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怎么就是看不懂我呢?”

想起林惜第一次求他,彼时他刚刚残疾不愿耽误她,为逼她离开做了些错事。

林惜是个敢拿命堵的狠人,她有着自己的骄傲。但她的骄傲抵不过她对家人的看重,所以她憋屈着,忍受着他。

他亲手折断她的脖颈,摧毁她最初的骄傲。

大雨磅礴,林惜第一次把自己交给他,遭了许多罪。她疼的不敢哭,就那么一次,就让他不忍心。

年少不知情珍贵,懂得珍惜的时候她却好似再也回不去了。她被迫与家人分离,随他一路背井离乡,再多的细心唤不回脆弱的姑娘。

如此…对他温柔,也对他筑垒。

萧策看着这些年单薄许多的女子,被她头上的华发刺疼了眼,“对不起。”

他说过无数次,无需她小意讨好,对他自卑自贱。他一辈子已经这样了,没有多少个五年可以去蹉跎,他推着轮椅过去,林惜好似下意识蹲下,不让他仰头看她。

“我不喜欢仰头看你,往后记住别让我仰头。”

这也是荒唐时说的,她记得很牢。

萧策伸手按在她肩头,本就羸弱的林惜捏着手,蹲在曾经相似的位置。

他觉得自己呼吸不上了,那种生死一线的窒息感死死的拽着他的喉管,眼底涌上克制不住的心疼。他伸手抚上她的脸,“你别怕,我又没说不帮。”

林惜抬头,被他一个用力抱起,就和萧棠坐在他腿上一样,“累了吧!我抱你走,你也歇歇。”

“惜儿,你…不必这般小心翼翼,以后我都仰头看你。”

这些年萧策确实没有伤害她,总是站在她身后。每次生病,睁眼看见的总是他。

轮椅速度很慢,他咬着牙往前,也没有松开她。林惜伸手给他擦汗,他就满眼星辰的笑。

“好好过,行不行?”言语之带着些许哀求,所有的风被他挡在身后。

“行。”

春日细碎的阳光透过青布缝隙流入,照在林愉低垂的侧脸上,傅家的马车一路稳行。

马车停下,林愉下去头也不回的离开,傅承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凝神细思。

这可为难了飞白,好不容易活着等回了林愉,谁知道这么长的一段路,还没把人哄好。飞白偷偷看了一眼傅承昀,问:“相爷,我们回吗?”

傅承昀看着林愉,“回,作甚不回。”

林愉回来了,北院的丫鬟婆子高兴的很,围着她嘘寒问暖,热热闹闹的景象愈发显的书房安静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