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她惯常依赖,笑盈盈的望着他,傅承昀难免有些恍惚。
他身子自然而然的靠过去,堵了多少日的心都变的柔软了,他搁了卷轴,忘却了所有隔阂,伸手揉揉她头,“怎么了这是?”
林愉身子稍显重,被他扶着往后,坐时有些没稳被傅承昀从身侧环住,手搭在她腰际估摸着她装的也挺像那么回事儿。
他轻笑了一声。
“阿姐请了大夫给我诊脉,我这不是…紧张嘛!”
好多初为母亲父亲的人,面对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总是格外小心,林愉的紧张并不突兀,大家理所当然也是这么以为的。
只有傅承昀,他郁结多日,听见这骤然撒娇的声音,虽然碍于林惜,他也才知自己是多想和她亲近。
她始终牵着他,好似那日争吵烟消云散,傅承昀舒了一口气,整个人轻松下来。
他目光柔和,见她时不时瞄大夫,就失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没事。”
他转过头,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将就着林愉坐着,眼笑意怎么也遮挡不住,和大夫说话却没有那股子温和,很是沉稳,“她一直是我陪着诊脉的,您莫怪她不听话。”
虽是解释,意思没有办法不耐,维护意味十足,倒叫白大夫惊讶,这是上京人口杀人不见血的相爷吗?
“我来了,您继续诊吧!”傅承昀请大夫继续。
他见林愉有汗,一手在后头顾着她,一手从怀里拿出帕子给她擦,林愉不叫他擦他就哑着声音道:“听话。”
林愉没办法,还是不听话掐他,“有人看着呢!”
他含笑瞧着林愉,怎么也瞧不够,只“恩”了一声放了手。
林惜在一旁看的明白,提着的心紧跟着松了,眼带着真切的笑意。
白大夫是经常给人搭脉的,因经验丰富,基本不会搭第二遍,这次却出换了两次手。傅承昀也不急,只捻着帕子,平静的看着他。
又一会儿,林愉见大夫实在有些为难,就开口道:“大夫,我孩儿怎么样?”
她笑着,看向你的时候自发的摸上孕肚,借着傅承昀遮挡往下按了一下。
“老实些,别乱动。”傅承昀就捏着她作乱的手搁在腿上,“净胡闹。”
林愉果真不动了,只好的看着白大夫。
大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也是有阅历的老人,旋即笑道:“傅夫人和胎儿无恙,都很健康。”
“那她怎么没有偏好,孕吐也没有?”林惜趁机询问。
白大夫余光瞥向靠着人的林愉,面色红润,颜色姣好,人人怕的傅相爷在她身后甘愿当她的靠枕,摇着头道:“这没什么的,孕吐虽因人因体而异,日子舒心了比什么药都管用。傅夫人心情好,吃的也顺心,孕吐自然轻些。那些酸儿辣女的,有时候也做不得数。”
“不过都是世人求心安,”白大夫无奈道:“一种寄托罢了。”
“这样啊!”林惜看着林愉的作态,眉眼带笑,“倒是她的福气。”
这脉诊好了,傅承昀要叫人送,白大夫欲言又止,似乎不大想让傅承昀送。
“多谢您走一趟,您跟我的丫鬟去就好。”大夫这么不自然,一看便是想歪了,怕被人威胁封口,林愉就道:“我让丫鬟备足了诊费,多谢您。”
果然,白大夫一听轻松了许多,诊费好,他就愿意收傅家的“诊费”,让他平安回去就行。
大夫走了,屋里只剩三个人,有些过分安静。
傅承昀见她无恙,重新拾起画卷,“我走了,晚上大概不回来,你早些睡。”
“你又睡宫里吗?”林愉倒没有阻拦的意思。
他是左相,事务繁忙,这阵子经常睡宫里。看他匆忙的样子就是临时回来的,她也不会再要求他什么。
只是有些事她知道了,心里存着,有些过不去。那动作却比脑子,就抓了他的衣袖,“相爷事情急吗?我有话想说,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