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花间色 沧澜止戈 1601 字 6个月前

她最在意的是这件事。

隐在暗处的才最致命,如毒蛇,对方也没说错。

以前她以为谢家是祸患,现在看来比谢家更危险的不止一个。

“还是堂妹你有主意,不然孤就真以为自己只能多娶些妃子多生几个孩子了。”

仲帝郁郁,显然最在意这件事。

被羞辱得不轻。

褚兰艾一窒,没接这话头,倒是留意到这人目光飘了下……当然避开了她的梨师妹,越过雪色,到了院子里。

相比他们这边忧心忡忡争议是否追杀如何追杀,院子里另一边寂静许多,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雪。

还有雪人。

谢远看着一直瞧着地上斐无贼尸体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明谨,沉声,“送她回去。”

顿了下,凝了声。

“给她包扎。”

包扎,包扎什么?

第137章 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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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谨好像才回神,眼神有些恍惚,但那缕精气神回归,倒像是冰雪凝聚,变成了凉凉的冰镜,从她的眼里可以看到冰冷的人世间。

这漫天风雪,青丝如白发。

但她没回头,没看任何人,只是在暗卫过来前踱步走了过去,走到那斐无道此前站过的地方。

那棵梅树,绯色含香,枝头点白,挂着的草鸡帽也再次染了雪,她抬了手。

它从垂挂的袖子出,右手纤细,苍白,左手纤细,更苍白,但血红模糊。

哪有什么冷静克制,也不过是无人可见时于袖下玉簪刺骨。

她将刺破手背的玉簪拔出,羊脂膏玉般的玉簪,带点青碧,形态简单,从血肉破土而出,如所有生命初初诞生或者死去那般意味着刻骨的疼痛。

她的神色淡漠,然后手臂轻扬起,背对着所有人,一手向后挽青丝,一手将带血玉簪插入。

或许太疼了,自小被娇养,素来尊贵又羸弱的她无法克制手掌的微颤。

她是颤抖着将世家贵女矜持优雅的礼仪尽全的。

太深太深了,她从这个家族得到的一切,以至于她要用血肉去诠释。

掌心血洞还在殷红流血,袖子往臂弯滑落的时候,这血沿着手背皮肉微伏的线条往下,往下,像是一条人世间最毒最缠绵的赤蛇,沿着那肌理如玉瓷白的手臂,流进袖间,渗入衣内,却永不会再回到她的骨肉之。

款款,婉约,红白。

触目惊心。

然后她才拿起那小帽子,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梭内里的针线,左手却颤颤,轻轻拍去上面的雪花。

那一幕幕,像是一种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