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然。
五哥,还有她手里的地形图都是隐患。
那图,她藏在妆囡匣子的夹层里,也是摸透了男人的一些脾性。
他有时兴致上来,会在梳妆台上挑一些他觉得好看的簪饰给她戴上,但也仅限于台面上,她不开口,他绝不会碰她的私有物品。
一如没有他的允许,她也不可能动他案桌上的折子和书,即便只是帮他整理案面,也要先询问一句,征得他的同意。
这样思虑一番,姚缨放野的心又收回几分,斟酌再三才如此回道:“嫁给殿下,对我而言已经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财富了,若有什么想要,也是希望殿下和我好好的,只愿与子偕手,白头不负。”
姚缨语速平缓,酝着一种南方小调的温软柔情,却不是故作煽情的倚姣作媚,而是直白的,坦诚的讲述。
周祐甚至能从这样的温言软语感受到她想与他白头的一片赤诚之心。
真是,狡猾的女子。
总能把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以他爱听的方式。
周祐终是没能忍住将她紧锢在了怀里,微润的唇贴住她光洁的额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
“记住你今日的话,孤很较真,会记到心里去。”
没有做到的话,周祐想象不出他将如何惩罚她,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罚了她,他也不可能解气,甚至此生再不可能开怀。
因为他的心很大,载得起河海山川,同时也很小,小到只容得下一人在他心头放肆撒欢。
他既已选定了她,她也必不能负他。
话说到这份上,太子提出了要求,姚缨当然也要为自己讨点福利:“但愿殿下也要做到,而不是单方面要求阿稚。”
太子并未立刻给予回应,幽沉沉的眸盯着姚缨半晌,才道:“你可知何为,为妻之道?”
“知,但不是所有都认同,”姚缨一只手贴在太子胸前,玩着他前襟,抬手拂过上头织着的祥云纹,指尖细细描摹着纹路。
“三从四德,温良恭谦的妻,可不会这样亲近殿下。”爱娇的语调,又是另一类的情趣。
胸前那点不痛不痒的触感,亦是男女之间不可言说的情调,周祐扭过女子软趴趴的身子让她正对自己,一只手抽掉她头顶的发簪,一头浓密青丝倾泻下来,仿佛鸦羽又黑又亮,灯光下泛着无比莹润的光泽。
他的手微张,穿插在这雾鬓云鬟之间,柔软丝滑的触感愈发令他爱不释手,绕指卷到不能再卷,再倏地一下拔出,卷曲的发便如海藻弯弯绕绕落了下去。
姚缨眨巴眼睛望着恶趣味的男人。
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他似乎都能玩出花样了,还乐此不疲。
姚缨凑近他,温热的气息扑到他脸上,带着清甜的果香:“殿下是喜欢妾这样的,还是规规矩矩坐在殿下身旁,与殿下相敬如宾,连手不敢伸过来。”
“明知故问。”太子想在太子妃圆而翘的臀上拍一下。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且拍了不止一下,因为手感太好。
姚缨以牙还牙,低头在男人喉结上轻咬,且不止一下。
太子傲人的自制力在太子妃极为张狂的挑衅下逐渐土崩瓦解。
他捞起她的身子,拉起她两条腿夹住他的腰,绕到背后交叠,一边细细啄吻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一边说着来年的计划:“待年后,立了春,孤带你去寻宝。”
一听到寻宝二字,姚缨瞬间打了个激灵,被男人扰得浑沌的意识也恢复了清明,几乎脱口而出:“什么宝?去哪寻?如今这形势,殿下能出宫?”
连串的发问,想必是感兴趣的,周祐失笑:“只要想,就能。”
姚缨压下心头的异样,又问:“殿下可有去过江南?”
江南,岭南,都是南边,一字之差,人墨客却偏爱江南,笔下诗词夸得尽善尽美,堪比人间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