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谁都懂,有没有黑幕,大家心里有杆秤,但能不能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也亏得是珍妃,有家底兜着,换个人说这话,皇后早就一个眼神射过去了。
即便如此,姚瑾也要做做样子,态度和煦地发话:“这事也无从追究,到此为止,年才刚过,不能再生事端了。”
这话说给谁听的,那就见仁见智了。
至少珍妃是下意识地扫了姚缨一眼,低等的妃嫔不能直视太子妃,但心里也悄悄计较上了。
可不是,这位太子妃来了以后,宫确实多出了不少的事来。
一个个的出事,搞得人心惶惶,便是出个宫门都要提心吊胆,唯恐背后有个黑手狠狠推自己,把自己弄死或者弄残。
毕竟小公主的死因到现在都没个定论。
都说是急症猝死,可谁又信呢,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暴毙的人。
皇子皇女看着金贵,可这些年夭折,意外亡故的也不少。
不然也不会只剩下四个皇子了。
而且年岁都不大,对太子构不成任何威胁。
这样一想,众人看待姚缨愈发意味深长,毕竟太子妃也是代表着太子,性情做派怕也是差不离。
普天下的人,包括这宫里的主子下人,对周祐都有着天然的敬畏,毕竟他从三岁知事就被册立为太子了,在天下人心目的地位早已根深蒂固,但也不妨碍他们进行一些不可言说的猜想。
毕竟皇权面前,亲情又能值几斤几两呢。
姚缨接触到众人不敢明着跟她对视,却小心翼翼瞥她的眼神,不觉得莫名其妙,她不用脑子,用脚趾都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
怕不止将她阴谋论了,还捎带上太子。
心情不太美妙的姚缨也不想跟这些人兜圈子了,面上带着笑,直白地问珍妃:“珍妃是觉是陈妃被妖邪附体,才会将德妃推下水的吗?”
珍妃没想到姚缨会这么问,一时有点愣。
皇后听了倒是轻声笑了下,只是笑声里的意味不明,众人不好随意揣测,也只能敛了心事,垂首不语,努力削弱存在感。
姚瑾笑过之后转向姚缨,以宠溺的口吻道:“小妹调皮了,闲书看多了,还真当这世上有妖邪呢。”
“是吗?”姚缨笑看向姚瑾,反问,“那么宫里说本宫是妖邪的传言又是从何而来?”
即便太子处理了一批,并当众杖毙了几人以儆效尤,可依然有传言在背后传开,抓得到的处置了,抓不到的,藏得深的,才最可恶。
众人没想到太子妃这么明明白白讲了出来,均是一愣,殿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之,并渐渐扩散,就连呼吸都变得轻缓无力了。
怎么说呢?
好像怎么说都不对。
而且这事还不能说,枪打出头鸟,谁出这个头,谁就死得。
“小妹--”
也唯有皇后能说了,然而皇后才开口就被姚缨打断了:“皇后请叫我太子妃。”
明晃晃的打脸,太子妃在昭示对皇后的不满,都不带拐弯的。
众人又是呼吸一滞,整颗心都揉成了一团,愈发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太子妃和皇后这对姐妹怎么回事,她们怎么越看越看不明白了。
不仅不明白,还更懵了。
懵也就算了,站队的话,还站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