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摔了就站起来,继续,眉毛都没多动一下。

一下午的时间全耗在了这上面,等晚上拂拂把牧临川扶回屋里的时候,好好一个白玉美少年已经摔得鼻青脸肿,灰头土脸的。

拂拂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帮他擦伤药,语重心长道。

“你伤还没好全呢,何必这么拼。”

牧临川冷淡地移开了视线,额上疼地泛起了层光光的薄汗,却没多吭一声,也没看她,只看着屋里跃动不止的烛火。

陆拂拂走后,他躺在床上,沉默了许久,抬起手臂看了一眼。

磨烂的伤口已经长出了痂。

少年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那点碰上陆拂拂后会表露出的小别扭、恼怒,这些林林总总的鲜活的情绪,全都消失了一干二净。

红瞳仿佛有血水在翻滚,幽深冷着还轻轻吹了个口哨,眼睛弯弯的,明显是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蹙眉板起脸。

然而唇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翘,到底是难得的失笑开了。

……

这小暴君坚持不懈的努力最终有了回报,又过了一段日子,这副拐杖已经用得十分熟练了。

于此同时,也到了分别的日子,该离开上京,去牧临川口的山西了。他那引入注目的容貌如何混出城是个技术活。为此,拂拂特地租来一个小板车,把牧临川往板车上一放,盖了床被子。

由璎珞寺的比丘尼师父随行,城外另一支商队在等着。

出城的时候,只推说是得了疫病,不好待在上京,送到城外祈福消灾。

守城的兵士闻言,自是避之不及,也没多检查,便叫两人成功地蒙混了出去。

“喂,”轻轻地掀开被子,拂拂敲了敲板车,笑道,“出来啦。”

少年一脸不爽地坐直了身子,面色苍白阴郁,明显还在为刚刚装死而闹别扭,拂拂眨眨眼,倒也不拆穿他。

断了腿之后牧临川别扭地就跟个小屁孩儿似的。

可拂拂心里却比谁都清醒,那也只是在人前表现的这样。前几天屋里那惊鸿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