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他脸色,周韫就猜到,姑姑的尸身还未找到。
她脸色顿时难堪。
傅昀拧眉走近,伸手按在她肩膀上,低声安抚:
“别担心。”
周韫挥开他的手,咬声:“爷要妾身如何不担心?”
姑姑一日不寻回,落在傅巯手,一日就不得安宁!
她清醒时,总是唤傅昀“爷”。
尤其在这种时候,莫名地刺耳,似刻意拉远距离般。
傅昀脸色冷了冷,拧眉,沉声叫她:
“韫儿!”
周韫咬唇噤声。
她眸子倏地染了泪意,低敛着头,攥着傅昀的手,低轻地说:“妾身害怕……”
她总这般,刺疼旁人之后,又刻意低低服软。
叫人对她气也不是,怒也不是,心只余一抹无奈。
傅昀心长吁了一口气,弯下腰,抬手抚着她的青丝:“我一定找到珍母妃。”
他素来爱唤珍贵妃,珍母妃。
整个皇宫的皇子,也只有他有这个殊荣。
周韫咬唇,许久,她拉过傅昀,咬着唇,一字一句地说:“东宫!”
傅昀拧眉:“什么?”
似没能理解她是何意。
或者说,知晓了她是何意,却不敢相信。
周韫抹了一把眼泪,咬牙切齿地说:
“东宫,姑姑一定在东宫!”
傅昀愣了一瞬,似又想起之前沈青秋和裴时的欲言又止,他立即回神,眸色稍暗:“为什么?”
周韫摇头:“爷先别问为何,日后妾身再和爷说明。”
她红着眸子,不住地推着傅昀,催促道:
“爷去!一定要将姑姑无恙地带回来!”
傅昀敛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此时却旁无选择,只能选择相信她。
他知晓,在贵妃一事上,周韫不会和他开玩笑。
他退了两步,忙忙转身跨了出去。
在他走后,时秋咬唇走过来,有些迟疑:
“主子,真的要和王爷说吗?”
周韫一点点擦去眼泪,敛眸抿唇:“说。”
“有何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