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是要来送煎饼的，送酒酿圆子的，送桂花酥的……

大长公主拢眉，“你都在北关做了什么啊？”

祁玉掰着指头认真道，“抚老爷爷过街道，送走失的小妹妹回家，给阿婆磨豆子，替小哥挑了麦子……”

这些都是方才说要来送东西的人。

海虽是边关重镇，但是人口同京这样的地方相比并不多，人却多友善质朴，虽然知晓祁玉的父母在京是大官，但祁玉本身在海没有太多架子，城的百姓也大都认识他。

童贯朝大长公主笑道，“祁帅很受海百姓拥戴，军更是。”

大长公主转眸看他，祁玉又似是不好意思般挠了挠头，为难道，“童贯最诚实了，从来不说谎，他说的都是实话。”

大长公主当即又恼火了去，一句正形都没有。

楚洛再次低眉笑开。

其实来这里不过半日，大长公主心其实欣慰，这大半日的所见所闻都是祁玉真的长大了，也长进了，这些都是早前在京不敢想的。

大长公主忽然觉得，同京那些世家子弟相比，自己儿子其实真的出息了。

尤其是听祁玉说起北关诸事，头头是道，童贯在一侧附和，听在大长公主耳朵里，越发觉得早前楚洛同她说得对，祁玉心里许是感谢她这个母亲的。

她也心庆幸，早前没有草率逼他回来。

他在北关时候，是如鱼得水。

而且，过得开心。

大长公主嘴角微微勾了勾。

……

稍许，马车缓缓在驻军处停稳。

祁玉先扶了大长公主下了马车，又搭手扶楚洛下马车。

今日要宣旨犒赏三军，晌午过后，楚洛在房歇了好些时候，眼下精神了不少，再加上身着一身从四品的官服，正扣着官帽，整个人都显得很是清逸俊朗，质彬彬，只是因为原本就是个姑娘，所以个头并不高，在驻军营地显得格外娇小。

又因为驻军营地宽阔，北关附近天寒地冻的缘故，楚洛冻得一张小脸红扑扑的。

鼻尖也微微缀着红色，似是连呼吸都透着凉意。

楚洛忍不住搓了搓手。

祁玉笑了笑，从袖取了一枚荷包类似锦袋的东西给她。“表嫂，拿着。”

楚洛接过，好问道，“这是什么？”

祁玉笑道，“遮脸的口罩，北边冻脸。”

楚洛正好拆开，拿了出来。

祁玉又道，“放心吧，新的，没用过。”

知晓他打趣，楚洛笑了笑。方才在马车上楚洛便见到城有不少人都带着，看似不怎么起眼，却刚好将脸遮得严实，瞬间便不怎么冻脸了。

楚洛叹道，“真不冷了。”

“那表嫂帮我个忙。”祁玉悄声道，“看到我老娘没，她宁肯冻着也不愿意带，说不美观。她若见你带了，她肯定愿意。表嫂你帮我给她，就说你给她的，免得她颜面薄，不好意思找我要，自己在哪儿瞎冻着。”